“这不重要。”季南枝头一歪，左手支着脑袋开始望着黑板发呆。
季北尘还是个孩子。
“有病。”季南枝斜了他眼，不准备继续跟他再待一块，起身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伸手压下对方又准备抬起易拉罐的手腕，低声问说，“妍茜怎么样？”
“我先睡了，拜拜。”男孩似乎害怕听到不想要的答案，没等她开口就匆匆道了别挂断电话。
她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自己弟弟说出那番类似告白的话，心底深处因为那种禁忌感而翻涌的兴奋感，正在冲击着她的道德还有思想。
她长叹了口气，仰头栽倒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光线直直得穿过瞳孔，亮到失去焦距，只剩下大片光晕。
后面的话被t0ng到他嘴里的j腿堵住，他瞪大眼睛盯着这会儿板起脸来的赵嘉屹，
——这小伙子又在生哪门子邪气？
一个多小时前她给季北尘发了让他下午放学后等她的微信，结果过去这么久也没个音信，这让她有点不适应，以前他回自己消息的间隔就没超过三分钟。
“神经病。”nv人嫌恶地骂了句，同时将手快速ch0u离出去，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这样想着，季南枝坚定了把人带回自己公寓心。
季南枝隔着电话也看不见他具t情况，只能让他先去好好休息会，“你还是再睡会吧，要是不舒服你跟我说，我载你去看医生。”
季南枝一愣，握着手机的指节灌了泥浆一般僵y，她嘴巴张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你要再敢欺负她……”
好在她自己也嫌烦，今天只训有十来分钟就匆匆结束对她的思想教育。
另一边，季南枝提着打包好的剩饭剩菜往
沈舟庭顺势瞄了眼，不禁好笑，“这节课是外贸英语，你拿错成企业管理了。”
季南枝内心开始变得焦虑，桩桩件件烦心事盘旋心头，这让她手足无措。
“是是是，我就si定了！”赵嘉屹直接截过她话头，反手将那手握住，掌心相对，就好像牵手那样。
真是个善用他人软肋的坏小孩。
己为什么没接电话的缘由，不过夜宿在研究所的事被她略过不提。
“还能怎么样？”赵嘉屹不忙着ch0u回手，任由她把手心贴在自己皮肤上，面上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外甥打灯笼——照舅呗。”
视野里的人影渐渐变小，一旁早就按耐不住好奇心的吴智尚连忙凑上前去，八卦兮兮地撞了赵嘉屹肩膀一下，“我说你今天ch0u什么风，突然往食堂拐。你故意……”
“嗯。”对面的人还是一副恹恹的调子。
除开这些，她更多的是羞愧。
“怎么？你想吃加料的？”她把自己的餐盘往前一推，“我还没吃，送你了。”
“你吃饭的样子像有人在你饭菜里掺了屎。”
不过经过她这样来回折腾几下，转眼时间就到了中午。
——太亮了……
魂游天际的季南枝被在走廊巡视的班导逮个正着，喜提“课后训话”奖励一枚。
纯洁的光明笼罩着她。
细想起来她这近几日出入办公室的频率确实高了些，班导那些劝谏人的老话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不自觉语调放得更温柔些，“怎么了？”
季南枝闻声抬起头，就看到赵嘉屹端着个餐盘放到她对面，白se托盘上的菜se丰富，看起来食堂阿姨手抖的毛病治好了。
“是啊。”季南枝从包里随便0了本书出来，摊到课桌上。
“姐姐……”
季南枝难受地闭上了眼睛，眼尾一滴一滴渗出水珠，滑过太yanx，隐没在发丝里。
早晨八点整。
“你是半夜劫富济贫去了？”沈舟庭被她无jg打采的样子惊了一跳。
“怎么还没给我回消息？”
窗外透进来的晨曦将她的侧脸描上一圈金边，整个人朦胧又美好。沈舟庭就这么直白地看向她，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视线。
“姐姐，可不可以别再丢下我，好吗？”
听着手机听筒里的嘟声，季南枝眉头不由蹙起，男孩的请求还萦绕耳边，甚至不用想象，她脑子里已经自动g描出那副弃犬一样的可怜模样。
季南枝挂着两圈毫不优雅的黑眼圈在教室落座。
她坐在食堂一楼，手里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餐盘，眼睛就差粘在手机屏幕上。
季南枝还在想季北尘的事。
她在纠结自己要不要把人再接回公寓，毕竟妈妈还没回来，如果他跟自己一样碰到季宏伟那些风月事，那真的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男孩在下一秒就能会哭出来。
赵嘉屹不接她茬，自顾自开了瓶汽水猛灌一口，长舒口气才继续道，“咋的？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