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记得哄哄她。”
话音未落,荀风就有些后悔,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他一个外人瞎劝就算了,还前后矛盾地连着劝了两句,多少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讨厌,好在靳原对他的耐心比旁的人多,一点儿不带反驳地应他。
秦开泰见缝插针地掺和了一嘴:“靳原,你刚刚确实有点儿过了,阿姨也没说什么啊。”
靳原冷漠地哦了一声,短促平淡地说:“我知道。”
不用你多嘴。
把秦开泰送回家后,荀风带着靳原回了雁古巷,巷子窄,他们在路口就下了车,隔得远远地往里走,靳原几次想开口,都怕荀风不理他,硬生生忍着不吱声,一路沉默到31号。
说来也怪,荀风不是个怕生的性子,甚至有点自来熟,而且因为共情残疾,很少有跟人红脸或者冷场的时候,但这次见到靳原,他总有那么几秒会感到自己心底有种强烈的逃离欲,进而表现出迟钝的无所适从。
他觉得可能是因为有什么事没说清,于是在进门前向靳原伸出手,声音带了点不大自然的笑,说:“今天谢谢你。”
靳原大概是脑子中了暑,不知怎么冒出一句:“明天呢?”
荀风一愣,继而推开门收回手,侧过半边脸温和地对他说:“看你表现。”
靳原的手急匆匆地追逐上他的,掌心在他手背上很紧很紧地贴合,用力地攥了一秒才松开。
午后的阳光被小院高墙割成三角形,铺在地上,光里飞扬着细碎的白色尘埃,像是少女脸颊上的绒毛,有种明媚的通透感。
靳原跟着荀风走进院子,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声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靳原都住在林霁家,林霁还跟月初一样是个甩手掌柜,随便训了几句就把人丢给荀风照顾,两个人的接触时间呈几何倍数增长。
八月酷暑,天气热,巷子里的夹竹桃在几场雷雨过后凋谢大半,蝉在白天都懒得叫唤,荀风身体不大好,怕热又不经晒,自然也不爱出门,每天练琴背谱写作业,早起早睡。
他练琴,靳原坐在隔壁的茶室假借学习的名义偷看他拉弓揉弦,怕被发现不敢看脸,于是分外留心那双纤瘦灵活的手。
因为指骨细长,荀风的手生得有些女气,骨节在手背白净的薄皮肤下凸起明显,握着琴柱时像一排绵延起伏的山峦,揉弦时像一棱一棱柔韧的琴竹,灵气又鲜活。
可能是随林霁,也可能是天赋异禀,他拉二胡傲得很,除了极少数情况会颔首看一眼弦,一点儿拍子不带打的,肩颈腰背几乎不动弹,又很坐得住,常常要林霁叫才知道起来活络几下筋骨。
林霁有时候不在,叫荀风休息的任务就落到了靳原身上,有时是叫他喝水,有时是让他给院子里的花浇水,他们默契地不提之前发生的所有事,一个不想一个不敢,掩耳盗铃地相安无事。
至少在荀风看来是这样。
直到一天早上,林霁不在,荀风练琴练到一半琴弓崩了,他想打电话给林霁问问自己该换哪张弓合适,恰巧手机放在屋里没拿,就让靳原上楼帮自己拿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靳原上去之后半天没下楼。
荀风觉得不对劲,追了上去,发现自己房间的门是关着的,他摇了两下门把手,没开,又叫了两声靳原,换来一个砸在门上的重物。
“砰!!!”
靳原也不知道自己扔出去的是什么,他蜷着身子跪伏在荀风的床边,毫无防备的身体被突如其来的易感热支配,太阳xue胀痛,视线模糊,信息素雾一样弥漫,从腺体起始的灼热沿着脊骨下燃,刺痛剥出了他身体里隐匿的每一簇热忱情欲,耳朵里一阵一阵的胀痛让此时此刻的他厌恶一切声音,唯一清明的就只剩下嗅觉。
刚刚敲门的人是谁……
靳原无心细想,他现在只想做爱,疯狂地想。
他回忆里有关做爱的片段全都有关荀风,理所应当地,他现在也疯狂地想念荀风。
口干舌燥,靳原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荀风水润好Cao的xue口,柔韧笔直的腿,清纯的脸,圆润净瘦的足和纤瘦灵活的手……脑海里的神志一点一点被溶解蚕食,他颤抖着手攥下面前的被子,脸埋进去,鼻尖蹭在上面,棉质纤维里还有未散的荀风的气息,干净又清爽,肌肤与头发的味道,呼吸被阻隔,靳原的喘息越来越沉,他像是刚从戒毒所里放出来的败类,对着最低廉的海洛因犯瘾,不能自拔地陷入发情的涡漩。
靳原合上眼,荀风打着哭嗝娇喘的画面从回忆中浮出来,荀风好像很爱哭,很浅还很不经cao,一顶深了就求饶,可他哭得好漂亮,好像在发情。
他为什么不会发情。
靳原脑子里的逻辑完全被烧断了,他泄愤似地张嘴,咬到一口柔软的被芯,蚕丝软绵绵的,像是荀风的嘴唇,潜意识指使犬牙沁出高浓度的信息素,渗透了浸着荀风气息的蛋白纤维,和着唾ye留下一块深色的shi痕,闷闷不乐的Alpha标记了Beta的被子。
他的手滑到下面,剥开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