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太是半夜醒的,那时候宗忱正在和门外不知怎么摸过来的一只丧尸斗智斗勇,依然没有趁手兵器,但好在药店地势低洼,一天一夜的暴雨让这一带内涝严重,积水近腰。
丧尸的速度受了这水的影响,变得缓慢起来,宗忱得以在楼梯口“以逸待劳”,感谢药店主人留下的铁质晾衣杆,也感谢厂商把这东西做得质量过硬,十几下的狠击之后终于敲烂了丧尸的脑壳,让它颓然倒进水中。
几乎没了力的宗忱回到二楼房间,推门就看见可爱的小正太呆坐在床上,脸上尽是呆萌。
被可爱到了呢!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小正太回过神来,看着他,微微红着脸,声音却透露一股不合年龄的清冷说:“谢谢您帮我上药,可以把衣物还给我吗?”
衣服和裤子被电热炉烤得暖烘烘的,宗忱也就拿出来给了他。心中庆幸电热炉功率够高,不然他这时候可能也只穿着短裤,那多没面子。
他本来以为小正太会害羞的让他回避,但没想到他居然大大方方的坦诚相见,当着宗忱的面开始穿衣。
白送上门的福利还是要看的,虽然小正太这时候绷带缠了一身,多少影响颜值,但鸡鸡和光屁股还是很粉嫩可爱的。
见他穿好之后就随意的坐下,宗忱问道:“还疼吗?”
“什么?”
“这些伤口,还疼吗?”
“啊,大概有点吧?我也不是很懂。”
什么奇怪的形容,你连自己疼不疼都不知道的?
宗忱越发好奇他的经历了,但也心知这可能是一段并不开心的回忆。
于是他走过去心疼的揉了揉孩子的脑袋,忽然意识到这孩子武力值超标,而揉脑袋很容易被锤,又后知后觉的畏缩起来。
但好在他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额,孩子你叫啥名字?”
“名字?我没有名字。”
“啊?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唔,在研究所他们都叫编号,你是我这辈子遇见的第一个人,我大概也算是被你捡到的,所以想怎么称呼都随你吧。”
这种捡到养成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宗忱心知这所谓“研究所”必然不是什么好地方,想到孩子身上斑驳的伤势,想来也是趁乱逃出来的,心里一阵抽疼。于是便不多问。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随便,只要别太难听就行。”
“我叫宗忱,用我的姓吗?”
“不要,不是很好听的样子,用你的名吧。”
这孩子好像在拱火方面是一把好手,但也正常,但目前宗忱只觉得他还挺可爱。
于是揉着他的脑袋说:“叫忱寻怎么样?”
“还行,那就这样吧。”
听起来多少有点随意,但对于忱寻而言,名字好像也没那么值得重视。
“好了,现在我们也算认识了,下一步怎么办?”
“这不是你们大人该思考的吗?你不会捡到我不管饭吧?”
这满不在乎的口气着实是有点恼人呢,宗忱满脑子黑线,只觉得手有点痒。
“既然要跟着我,那以后在外面叫我哥哥吧。”
“哥哥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把他当做一种关系,只要你叫我哥哥,我就担负了你一切的责任,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不让你难受~”
“哥哥?”
忱寻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些孩子特有的稚嫩,以及一些隐隐的期待和依赖。
这一声治愈了宗忱,让他原谅了忱寻之前所展露的凉薄与毒舌。
于是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奇妙的确定了下来。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终于还是决定连夜离开这里,因为外面大雨不停,这地方迟早化为汪洋。
“一楼水深,你还小,我抱着你吧,省得你被冲走了。”
宗忱说完,不由分说的把忱寻抱起来,小心的在怀里安好,他很轻,一只手就能托住,另一只手还能拿起伞。
“唔”忱寻感觉到了宗忱的小心翼翼,似乎是有意避开自己身上的伤口,而且这个“哥哥”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怀里好像还挺温暖。
长久处在冰冷里的人一旦触及太阳,便不可能逃开了,忱寻心安理得的沦陷了。
“也许我昏迷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抱着我的吧。”他这样想着,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像被温热的什么东西填满了,但他说不出来这叫“安全感”和“依靠”。
“那把伞是?”忱寻忽然指着一把卡通风格的小伞说。
宗忱愣了很久,忱寻觉得他可能在想些什么,生平第一次耐心等着。
约莫过了两分钟,宗忱才笑了笑说:“那是我的责任。”
“嗯?”忱寻见他双手都忙不过来,于是自告奋勇的帮他拿着那把卡通风格的伞。
“这样看起来你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