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闻声赶出。
当他看到门口的阵仗,立即变得脸色惨白。
宣旨太监他不认识,不过一眼认出了太监身旁的卫队。
这些人身披暗金色铠甲,胸前铜镜护身,头戴青铜头盔,上边刻着「虎」
字,正是皇帝最信赖的卫队——黑虎卫。
这支卫队很少离京,总是守在皇帝身边。
如今楚皇派他们前来,定然有大事发生。
叶问天快步来到太监身前,跪地道:「臣叶问天,叩接陛下圣旨。」
太监没有正眼看他,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条长绢,自顾自地念到:「罪臣叶问天听旨,叶问天官任青州刺史,却不思报效朝廷,反而贪赃枉法,激起民怨。朕收到弹劾密报足有数十封,其中言之凿凿,不由得人不信。因此,朕下令免去叶问天青州刺史之职,由黑虎卫押解回京城,并直接打入天牢。钦此!」
「臣领旨。」
叶问天跪地领旨,直到起身后才对太监道:「公公辛苦了。不知何人造谣诬陷本官。不过清者自清,圣上定会还下官清白。」
「带走。」
太监冷哼一声,对黑虎卫挥了挥手。
「住手!」
平阳郡主不知何时赶到院中,挺身护到叶问天身前。
几名黑虎卫不敢上前,只是贪婪地望着突然降临的绝色美胡。
他们都知道平阳郡主的身份,就是真给他们虎胆,也不敢对郡主不敬。
太监满脸堆笑:「杂家也是奉命行事,请郡主不要阻拦。这事如果传到圣上耳中,就算是郡主也不好解释。」
「你们凭什么拿人。贪胎,真是可笑。以叶家和萧家的家财,又何须贪胎。」
「这可不好说……人心哪里能满足。」
太监皮笑肉不笑,不冷不热地顶了回去。
「即便如此,怎能不经过三司会审就定罪,圣上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最基本的道理。这位公公,不知该如何称呼,等妾身入京时好去拜访。」
「杂家陆安,不敢有劳郡主大驾。不过刚才郡主所言不妥,杂家手上有圣旨为证,莫非郡主怀疑皇上不明是非?」
叶问天拦住郡主,沉声道:「不要再说了。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平阳郡主眼含热泪,轻轻点了点头。
「请公公稍等片刻,待妾身为刺史大人准备路上换洗的衣服。」
她依旧称呼郎君刺史,显然是对圣旨表达不满。
陆安手持拂尘退到一侧,道:「自然可以,不过请快一些。」
这样的一幕叶临川过去在书中经常见到,可是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时,他依然头脑混乱,不知该如何应对。
或者说,在这样的皇权社会,这种事根本没有破解的方法,只能听之任之。
可是为什么这么巧,先是自己遇袭,接着父亲遭难。
到底是什么人对叶家下手,他们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他还在凭空乱想,平阳郡主已经准备好衣服,亲手递到叶问天手上。
她转身来到陆安身前,取出一个牛皮纸包,轻声道:「这是青州产的茶叶,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陆安双手接过,上身前倾,差一点向前跌到。
这样的重量怎么可能是茶叶。
他自然明白其中都是真金白银。
陆安嘴角上翘,眼睛眯成一条缝:「郡主的心意杂家领了,请郡主放心,这一路上黑虎卫会照顾好叶大人的。」
几十人押着叶问天匆匆离去。
萧韵妃望着马队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叶临川上前握住母亲的手,轻声道:「外边风凉,母亲还是回屋吧。」
萧韵妃擦擦泪水,向着远方眺望了几眼。
风声呼啸,那支马队变成一队细细的黑点,最终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空旷的土地。
回到屋中,叶临川急切地问道:「母亲大人,父亲他真的贪污了吗?」
萧韵妃猛地摇头:「我最了解你的父亲,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那就好,我想圣上一定会还父亲清白的。」
美胡依然摇头:「孩儿,你不懂。如果清者自清,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冤案。不过我想你的父亲倒不会有生命之忧,无非是受些苦罢了。」
叶临川陷入沉思,九州大陆毕竟不是自己曾经生法过的星球,不能用过去的经验来推断当前的情形。
但两个大陆生法的都是人类,只要是人,最基本的逻辑必然没有不同。
「娘,孩儿觉得有些不解。」
「你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皇上为什么会以贪胎的名义处置父亲。如果真想对父亲下手,肯定有更恶毒的罪名。要说贪胎,有几个官员不贪,我却没见皇帝对他们动手。」
萧韵妃眼光闪动,好似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儿子。
「告诉娘,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