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小姐是老爷遗留下来的唯一后嗣了,我只想确保她好好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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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特克道,“我那儿没有你,我睡不习惯,来找你赔不是了。”
那老人起身道,“那老身先告辞了。”
“那玛尔罕呢?叔叔说爱我,但给别人的心也不少上几分,我想看看,叔叔的心怎么可以分成这么多份呢?”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世子很高兴的模样,他对徐羡骋很感兴趣,时不时旁敲侧击些徐羡骋姓甚名谁,是哪儿人,在哪儿念过书之类的话。
“你们几个,护送叶大人回房。”李瓀对一旁的侍立的奴婢道。
留下孜特克一个人怔怔地留在原地。
一顿饭,除了世子,没一个人吃得高兴。
徐羡骋吃到一半就吃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带着孜特克便告辞了。
徐羡骋半夜被惊醒,他感觉腿脚一凉,下身被褥被掀开,有人摸上了他的床。
徐羡骋胸口起伏着,冷笑道,“那我呢?我在叔叔心里算什么呢?”
李瓀没说话,他听出这位远房叔公的疏远之意,但他此时急需朝廷的支持,只得觍着脸道,“叔公说的是。”
孜特克深吸一口气,“小姐他们一家对我有恩,阿骋,若不是她,我早就死在牙子里了,你忘了吗?”
徐羡骋嘴角上扬,又压抑着住了自己的笑意,“不
徐羡骋刚回到下榻的地方就发难了。
世子见徐羡骋这么抵触,便默然不语,又与徐羡骋他们说了几句话以示亲热,当天晚上,世子留了他们吃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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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羡骋先是疑心自己做梦,掐了自己一把才知道真假,他低声道,“外头又没有人,叔叔是来做什么的?”
孜特克知道徐羡骋郁郁不快,低声道,“我高兴,是因为玛尔罕还活着,自然是一件好事。”
徐羡骋见孜特克的反应,内心燃烧的嫉妒和痛苦快把他给烧化了,他不想自己说出更口无遮拦的话,红着眼走了。
徐羡骋见孜特克做了噤声的姿势,男人俯下身,给一旁的蜡烛点上灯,他本身身材高大,做这种蹑手蹑脚的动作,显得有些好笑。
——徐羡骋看在眼里,他听说过世子兵源吃紧,狄恰盛产小麦与棉花,是粮食及纺织重镇,狄恰出产的棉布速来供不应求,世子素来便重商贸,故早就主张废奴,好将留在乡下的农奴拢至都城做事,借这个名头,还能拉拢底层农奴、商奴、家奴为其所用。如今,请孜特克上席,大约也是做样子给外界看,既博得了人心,又能讨个美名。
世子将孜特克请至客座,着实让人十分惊诧。
孜特克倒是问过几句玛尔罕的情况,都被徐羡骋给挑开了话题。
李瓀皱着眉,似乎在思虑他话的意思,“这……阁下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他在时,他的儿子不过六七岁,我见过几次,和阁下有几分相像……”
“——那然后呢,要看着世子平定叛乱,安顿好玛尔罕小姐,看着她招婿,怀胎生子,再帮一帮她处理家里的生意,若是丈夫做人不行,还要帮着出头,若是儿子没有出息,女儿被欺负,是不是还要再去帮忙打点呢——”
他们离去后,内室的屏风后传来声音,世子回首,屏风后坐着一位老人,老人身穿石青色蟒袍,明显身份不低,身后站着几位武人打扮的男人,老人捻着灰白胡须。
“叔叔又是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徐羡骋带着醋意和恼火,“是因为又想起了什么人吗?”
“叔公是否瞧见了,”世子道,“那位徐公子,长得像是从前的故人……”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老人的表情,注意到老人凝眉不语,及时转了话题,“叔公此般千里迢迢,自京城赶来,着实是让晚辈吃了一颗定心丸。”李瓀笑道。
徐羡骋噎住了,好半天没说话,但眼眶发红,还是不服气的模样。
徐羡骋躺在客房的床上——世子给了他们一个僻静的院落居住,他刚洗漱过,在床上生闷气,他指望孜特克来敲自己的房门,但好半天没来,他想去找孜特克,又觉得自己服软丢人,他只能生着气,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老人道,“不敢当,不敢当,此番西域历劫,圣上焦急,老身理应为其分忧。此番前来,所带兵卒不算多,还望世子宽恕则个。”
孜特克低声道,“阿骋,你明明知道,我早说过我心里只有你,为什么又要问这些话呢?”
孜特克没想到徐羡骋会这么说,张口结舌。
徐羡骋摸黑起身,接着依稀的光线,看见了那人的模样——那人一头乌黑卷发,十分英俊,眼眶深凹,凌厉的眉骨下,挺立的鼻梁在面颊上投下阴影。
徐羡骋打断他的话,“殿下一定是认错了。”
只是孜特克一下午都魂不守舍的,他本身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吃饭时礼数纰漏百出,说话都慢了几拍,徐羡骋当他还在想玛尔罕,恨得牙都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