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到了军营前,一眼望去,只见高可蔽日的树干围成一圈,将军营的一切都遮挡在里面,尽显神秘。
她迎着守门士官警惕的目光走上前,说明过来的理由,拿出路引和户籍,谁知守门士官哈哈大笑,连带着士兵们也看了过来,月月一时有些拘谨,咬着唇道:“我是真心实意的。”
话未说完,守门士官大嗓门道:“军营里只有做军ji的女人,没有做军医的女人,你若是来为国献身,何必装模作样呢!”说着,竟上来摸了一把月月的脸,他的意思是月月就是来做军ji的却要巧立名目,月月又惊又怒,下意识打掉了他的手。
他有些恼怒,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起,还要上前来。
一群马队突然赶来,为首的人突然出声道:“张老六,怎么回事?”
张老六赶紧支起身子,恭敬道:“回将军,这小娘皮来做军ji,不好意思说出来,非得说要做军医。”
“你放屁!”月月涨了红脸,一句粗话引得周围人都看向她,“是你自己心思脏,才这么污蔑我,我就是来做军医的!”
“哪有女人做军医的!”眼看着张老六要吵起来,为首的人冷声道:“够了。”优雅地打出一个手势,守门士兵赶紧将门打开,身后的马队训练有素地绕过为首的人,进了军营。
那人从马上下来,牵马走到月月身边,从张老六手中拿过路引和户籍翻看了一下,声音一刹那如冬日里的暖阳,笑问:“林月月,你果真是来做军医的么?”
“是。”月月赶紧回道,那人将东西塞到月月手中,“随我进营。”说着不理会张老六,带着月月进营,月月回头狠狠瞪了张老六一眼,惹得张老六瞪大了牛眼。
十多万人的军营真是占地广阔,一望无际,营帐众多却井然有序,来回巡视的士兵见到月月都微微一愣。
走了一阵,才到了那人的军帐,那人将马给一个士兵,带着月月进了军帐,军长内虽有烛火,白日阳光也很充足,却依旧显得有些Yin森,月月紧张地抱着包裹站在营帐中间,接受着男人的审视。
“来做军医,怎么想的?”男人放下头盔,坐到主位上,带着几分笑意看向月月。
“做军医是我的一直以来的理想,既能救死扶伤又能报效国家,何乐而不为?”月月认真道。
“哈哈哈。”男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月月有些恼,看向男人,才发现男人一身银色铠甲惶惶若天神,皮肤白皙却不显得柔弱,俊眉修目朗若星辰,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若是兰陵王再世恐怕就是如此了。
月月一时有些看呆,狠狠拧了下自己的手,正色道:“有什么好笑的?你笑我一个女人还想当军医,我有知识有技术,我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个职位。”
男人收起了笑,深深看了月月一眼,冲外面道:“来人,请程军医过来。”很快有人应声离去。
“我看姑娘家里离这里不远万里,姑娘家人竟也放心,让你一人独自前来。”
“我家就剩我一个了,来这里一是为了理想,二是为了自力更生。”月月低着头,不敢再看眼前俊美如日月的男人。
男人把月月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勾了勾嘴角,带着一丝嘲弄,“天底下有姑娘这般雄心壮志的女子实在太少了。”
“不是的。”月月抬头,“她们只是没有这个机会,若是你们男人肯给女人学习知识走出家门的机会,我想很多女孩不会做的比男孩差,甚至会更强。”
男人闻言微怔,看向月月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
正说话间,通传的声音到了,一个老头走了进来,只见他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额头上的皱纹能夹死苍蝇,衣服朴素整洁,袖口却隐隐带着血迹,有些不耐烦道:“叫我干什么?”
男人起身彬彬有礼地让老头坐下,给月月介绍道:“这位老先生现在是军医主管程若棠先生。”又向程若棠介绍月月,“此女想要成为军医,并且夸下豪言壮语,小可想让先生帮忙考考她,也算给她个机会。”
程若棠上下打量了一眼月月,正巧遇上小兵上茶,品着上好的皇族贡茶顾渚紫笋,慢条斯理地问:“你说说自己都会什么吧。”
“针灸推拿、中药按摩,我都略有涉猎。”月月想了想,知道军营里主要都是外伤,便又道:“接骨我也学过,但是没实践过;若是论刀伤,我倒是记得几个止血的方子,如金疮药儿茶三十克……六钱,血竭六钱,ru香去油六钱……”说了一串,听得程若棠目瞪口呆。
“你你你……”程若棠指着月月,手指有点颤抖,“这是你家传的方子?”
不是,是教科书上说的,但月月不能说,否则程若棠问起,难道她要说《中医外科学》吗?只好硬着头皮称是。
“荒唐!你家的方子怎么能传了女子,这不是传到外姓去了吗?你居然还当众背出。”
月月无语,虽然知道这是家族世代相传是保护自己知识产权的一种方式,但是有多少好方子就因为传播途径少,直接湮灭在了历史长河中,无奈道:“此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