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就这么半死不活地躺了大半个月,宋笙总算是恢复了点力气,至少能下床了。
医生建议是让他身体再好点再进行康复训练,可宋笙等不及,他迫不及待想要恢复。
这些天他在厉枭面前丢尽了丑,尽管厉枭什么都没表示,他还是羞窘得难受。
他只想把最完美的一面呈现给厉枭,而不是最糟糕最脏的一面。
但厉枭显然不懂宋笙这点心思,一再被宋笙拒绝他继续“解决”他的卫生问题,厉枭恼了,转眼两三天不见人影。
宋笙在这三天里坐立不安,胡思乱想了许多,却还是没法放下廉耻心让厉枭回来。
宋笙苦恼,忐忑,满脑子都在想自己这样是不是错了,他是不是该说的再委婉点,或者把意思表述的再清楚些,他不是嫌厉枭照顾的不周到,不是装模作样欲拒还迎,他是真的不想让厉枭替他处理这么脏的……
况且他现在能动了也能下床了,他可以自己去卫生间。
厉枭为什么要生气呢,宋笙百思不得其解。
厉明晴给他剥橘子的时候不大高兴地哼哼了声,掰出一瓣喂给他,说:“你管他呢,他就是脑子有病。”
“明明说好会好好照顾你,一生气起来又是一句话不吭就跑,还好我现在每天都有来,不然你要是再出点事怎么办。”
厉明晴越说越生气,不知不觉往嘴里塞了一大半橘子,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嚼起来又费劲又用力,表情略微狰狞,仿佛嘴里嚼的不是橘子而是不守信用的厉枭的rou。
“嫂子,你别喜欢他了,喜欢我呗,我这些天都有在努力吃饭喝牛nai,一定争取早早长大把你从三堂哥那接过来。”
宋笙被她这话逗得直乐,捂着嘴闷笑,厉明晴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心上当真,不高兴地撇撇嘴。
“我说真的嘛,我会努力长大把你接走的,到时候,我养你,不用三堂哥那个负心汉。”
宋笙笑容无奈:“你啊,从哪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这还用得着学吗?本姑娘天生聪明。”厉明晴骄傲地扬起下巴。
然后下一秒又塞了一大半橘子进嘴里,费劲地嚼着,嘴里还不时发出吸溜声,以免橘子汁水漏出来。
“再说,我也不是胡说八道,我问过妈妈了,妈妈说我们家也有很多钱的,虽然可能没有三堂哥赚得多,但养你肯定没问题。”
宋笙有些吃惊,倒是没想到厉明晴还把这话跟四婶提过,不过看四婶那意思应该也没太把厉明晴的话放心上,一个十岁小姑娘说的话有什么可认真的,过几天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但宋笙还是为厉明晴对他的关怀在乎感动,心里因为她这番话起了点别的心思。
或许,他是该出去走走了。
既然决定跟厉枭做回朋友,把喜欢、爱意变回秘密,那他应该有点别的事,他不能再把心思放在打听厉枭身边有没有出现新人、新人是什么品性模样上,他应该像以前一样,重新成为厉枭能信任能利用的朋友,而不是让他避之不及的爱慕者。
他现在是不缺钱,甚至账户上的钱可以保证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可是把自己困在一方天地停滞不前,只会让厉枭离他越来越远。
就算是只能做朋友,他也想成为能够跟厉枭比肩的朋友。
像是想通了什么,宋笙眼睛脸上都在焕发重获新生般的光芒,他揉揉厉明晴的小脑袋,嘴角透着柔和的笑。
“我养得活自己的。”
……
有了目标,宋笙更加心急着想要康复出院,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在康复练习间差点把脚扭了,被厉明晴又哭又闹地连番念了大半小时,再被厉枭不冷不热的盯视盯了大半天,宋笙只能按捺下着急,按部就班地恢复着。
这一恢复又是大半个月。
厉枭这段时间显然变忙了。
或许是先前为了照顾他挤压了太多工作,现在一股脑儿的要他处理,他连过来看他都带着电脑和蓝牙耳机,跟他来不及说上两句就坐到一边开起视频会议,往往一开就是两三个小时。
宋笙不敢打扰他,往往都是自己默默去康复训练室锻炼上两个小时然后再回来,回来时厉枭还是他走时看到的那副姿势,生怕他会累会渴,宋笙下意识给他倒了杯水。
可刚准备端过去他便想起来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像以前那样跟厉枭继续做淡薄如水的朋友关系,过去六年他鲜少主动明显地为厉枭做什么事,现在也理应维持。
于是,在厉枭隐晦期待的余光中,宋笙又默默把水杯放回了床头柜,自己悄悄爬回床上,揉揉眼睛补觉。
厉枭:……
厉枭这段时间是挺忙。
自从签了纪重进厉氏传媒后,纪重原先那家公司因为不甘就开始恶意造谣背后中伤纪重。
纪重没红之前只是个小龙套路人甲,没咖位没人气,连露脸的机会都少得可怜,即便他颜值爆表,走在路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