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也没闲着。他对自家弟弟跟纪伯望之间发生了什么了解得不甚多,徐子悌没好意思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对两人分手的原因只说是性格不合便一笔带过了,所以当他收到纪伯望的电话时,他是很诧异的。
他与纪伯望以前没有过来往,但从外人嘴里听到过对这个纪家长孙的评价,用的都是诸如寡言少语、冷眉冷心之类的词,可他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并不是那么回事。事实上,纪伯望的声音非常温和,一口一个徐大哥叫得无比亲热。
徐大哥心里直犯嘀咕,他没准备跟纪伯望攀什么亲戚,但嘴上却丝毫不漏,跟纪伯望东扯西扯寒暄几句后,对方开始问他现在是否能出来吃顿便饭。
徐大哥欣然应邀,他想的是如果自家弟弟舍不得跟纪伯望挑明要分手的话,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来也行啊。
纪伯望那边对这个回复非常满意,两人再说了些闲话便挂了电话,纪伯望收了手机,对坐在他对面的人道:“还不滚?”
苏朝朝把杯子怒然往桌上一放,白色细瓷咖啡杯在乌面实木桌上相撞,咚地一声暗响。早前他是绝对不敢在纪伯望面前这样子,但他此刻也顾不上了,只是冷笑道:“你跟他是不是又和好了,他当年那样对你,你都忘了啊。”
纪伯望向后一靠,后背顶在藤椅的靠背上,不耐烦道:“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苏朝朝腾地站起来,尖叫:“纪伯望!你以后会后悔这么对待我的!”
咖啡馆里人不多,他这一声嚎得一大半人都扭头看。纪伯望真是嫌他丢人,冷眼瞧他,低声道:“我为什么后悔啊,因为你在那时候拍的视频吗?”
苏朝朝把这件事埋在心底,猝不及防被纪伯望挑出来,他面上当即就雪白一片,磕巴道:“你,你,什么,什么视频?你在说什么?”
纪伯望道:“我知道我抱的人是谁。”
苏朝朝瞪着他,气喘如牛。纪伯望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十分平静,面部肌rou几乎没有什么起伏,是苏朝朝最恨的一种神情。二十多年来苏朝朝没少看他的冷脸,就是如今的这幅样子。似乎不管他尽力尽力的做了什么,这人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冷眼瞧着他如小丑一般跳上跳下。只有他被自己娱乐了,以为这人早晚会被自己的所作所为触动。
他的手指揪住衣边,说话时几近咬牙切齿:“就算你拿到了视频,那又怎么样呢,不管怎么样,爷爷,爸爸,还有你妈,他们不可能让你和一个男人在一块儿的。”
纪伯望语气波澜不惊:“那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苏朝朝涨红了一张脸,“这么多年,你明明知道我……知道我……我……”
纪伯望眼皮一挑,对他接下来的话一丝兴趣也无。他站起身,干脆利落地走了。苏朝朝咬着牙,要扑上去,服务员堵在他面前,拿着单子要他结账。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满目人来人往,车来车去,小孩子举着棉花糖欢呼着向前扑,不小心撞上了他的小腿,陌生的脸塞了他满眼,唯独没有那张他最渴望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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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悌在家安生呆了一整天,电视不看,手机不玩,就干躺在沙发上瞪眼睛,靠发呆消磨时间。徐老娘见小儿子虚了很多,无比心疼,最先拿他爱吃的小零嘴哄他,效果不佳。无奈之下,她坐到小儿子边上,摸了摸他凉浸浸的额头:“子梯,你出去玩吧,妈妈在这儿给你放风,等你大哥快回来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这次你可不能玩到手机没电,然后一整宿不回来啊。”
徐子悌哭笑不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口徐大哥刚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差点被他老娘憋得背过气去:“妈,你可别惯着他了,下次他再不回来,你就出去找他,我可不去了。”
徐老娘自知理亏,没跟大儿子置气,坐到边上看自己电视去了。徐子悌懒洋洋垂下个手臂,跟他哥打招呼:“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徐大哥上了楼梯:“你跟我过来。”
听到这语气,徐子悌跟在他后头,一边走一边琢磨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什么事。
徐大哥见自家弟弟一脸萎靡,一句重话也说不出了,他叹气,揉了揉弟弟的头发,把一个信封交给他。
徐子悌一脸懵:“这是什么?你的工资吗?”
徐大哥拍了他一下:“我的工资交给你不就相当于打水漂吗?还等着你以后养我呢。这是纪伯望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他让我转交给你。”
徐子悌哦了一声,拿着信封就往回走。徐大哥拉住他的肩膀,将他扯回来,两兄弟来了个大眼瞪小眼。徐子悌试探道:“谢谢?”
徐大哥不许他装傻,正气凛然道:“谢你个头!就在这儿拆!”
徐子悌笑了一下,直接手撕信封,能听到里面玻璃碰撞的声音,他把东西倒在书桌上,才发现那是一个被折成三瓣的光盘。他捻起一片,背面非常光洁,看样子是新刻的盘,没看过几次,清晰的折射出徐子悌的脸。
徐大哥在外面混得久了,什么东西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