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电视,待到夜里才回房。
徐子悌勉强洗了个澡,身体上面还有昨夜里纪伯望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揉捏时印下的青紫指痕倒还好,只是看着可怖,但别的咬痕在热水的蒸腾下疼得厉害,有些创口甚至有些出血,他的皮肤本就白的如同细瓷,那些红肿泛青的咬痕因此显得更加可怖。徐子悌看得糟心,胡乱冲了把,裹着浴袍,出了浴室。
房间里窗帘微晃,除了他的脚步只有空调嗡嗡作响。徐子悌赤脚踩在冷冰冰的木质地板上,没擦干净的水珠顺着他细瘦的小腿曲线蜿蜒,还没等那颗水珠落地,他那腰间忽然被第二个人搂过,徐子悌一惊,还没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居高临下压在了床上。
徐子悌惊魂未定:“纪、你,你他,你怎么在这儿!”
纪伯望借着搂抱他的动作挤进了他的腿间,吻了吻这人露出来的大片胸膛,手从大敞的浴袍里伸入,不知收敛地向下钻。
徐子悌赶紧往后躲,再把床上的被子往身上扯:“问你呢,说话。”
纪伯望被这一系列躲闪的动作弄得也不恼,平静地坐在床边上,对他说:“不是说我今晚来找你嘛。”
徐子悌道:“那你也不能连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进来啊。”
纪伯望又向他靠近了点,反问:“我跟谁打招呼?这么晚了,打了招呼你哥就会让我进来吗?”
徐子悌怒道:“你也知道这么晚了我哥不会让你进我家门啊,那你就不会明天再来吗?”纪伯望摇头:“不行,我今晚就想见到你。”
徐子悌皱眉:“你要干什么?”
纪伯望揉了把他的头,他刚洗完头发,掌心便抹了一手水,还有些没擦干的水滑落到他的额头,愈发显得他的皮肤干净透亮,乌眉红唇,还是当年那幅最令他动心的模样。纪伯望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他看着徐子悌的眼睛,放柔声音道:“我什么也不干。”
徐子悌与他对视。纪伯望与他不同,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整个人在那消失的四年里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愈发难以捉摸。徐子悌怕他,他总觉得纪伯望是回来报复四年前的分手。但当纪伯望与他四目相对时,就像以前一样,他才发现其实他还是爱他。
纪伯望抚摸他的眉眼,凑近他,轻声说:“我就是在想,说好了晚上来找你,我不该失约。”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可以确定受没有娃!
☆、第十三章
上一次他们这么平静的对话,还是在徐子悌学农的时候。那时候他俩之间的关系有一段时间的发展缓慢,纪伯望没法再每晚守在徐子悌那学校的铁门外等他放学,尽管有手机这一传声筒,也没法弥补两人没法见面的缺憾。这样的日子大约持续了一个月,终于迎来了一个突破。
徐子悌要去学农了。
这又是他们学校校长折腾出来的幺蛾子,就是把高二的学生统一打包押运上车,颠簸三个小时后运送到农村,全体借住在一个极大的初中校园宿舍里,美其名曰帮老乡割三天麦子体验生活,其实压根没那一回事。
他们第一天过去是周六,校园里没有学生逗留,门卫给他们开了门,大巴车沿着两旁种着低矮冬青树的水泥路,缓慢地驶入,最后停在一个外表看上去挺干净的五层小楼前。
车门一开,里面学生呼啦啦全涌了出来,晕车的下来透气,不晕车的两眼新奇,最后老师举着麦克风,把这一个年纪近千人安定在Cao场上。
Cao场面积很大,装下这么多学生绰绰有余,但这儿的设施到底没有城市里面的好,没铺软塑胶的地面上坑洼不平,四九城那段时间正是干燥的时候,一千多人站上去踩踩踏踏,尘嚣乍起,老师站在前方的升旗台上,居高临下一眼望过去,一千多人乌压压的一片,统一穿着校服,鸦雀无声地等他训话。
这种时候说的话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动员气氛与强调纪律并重,最后一千多人啪啪啪鼓掌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校园深处,惊起了旁边树干上稀拉拉的鸟。
学农说好了不能带手机,但平常这些小孩Yin奉阳违管了,个个兜里都揣了一个。在陌生的学校兵荒马乱地蹉跎了半天,其实什么也没干,就充当免费劳力还清理宿舍了,等他们排着队去洗完澡,已经是金乌西坠,天际塞满了红黑色的破棉絮子,这么一帮大小伙洗完澡,冷风浇头,居然有点冷。
徐子悌跟大多数学生一样,又冷还饿,这边的东西闻上去实在是气味不佳,勉强吃了几口实在是无法下咽,他们都悄悄带了零嘴,就等着回宿舍填饱肚子。等到深夜,宿舍楼下熄灯落锁,巡逻的老师带来的手电筒光与嘈杂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时,他们躺在床上,一时间无人说话,窗外的蛐蛐便不耐寂寞地叫唤起来。
余尚杰听到动静很兴奋,他下了床,扒着窗户的铁栏杆,凭借一点走廊上低瓦力的灯往草丛里瞄:“这边还有蛐蛐哎。”
徐子悌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对余尚杰的兴奋很不能理解:“蛐蛐怎么了,你没见过啊。”
余尚杰说:“对不住啊,本少爷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