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他的感冒好的很快,本来要打三天点滴,秦许只发烧的那天去了,在家按时吃药,也很快痊愈了。忙碌的新年即将过去,陈冬临也开始要准备迎接他的四天公休。
这几天秦许依旧陪他上下班,但是不送陈冬临进医院,只在医院门口止步,中午吃饭也只是点外卖,他既然选择了对主任坦白,也就意味着在主任的视线下,要时时刻刻和陈冬临保持距离,以免他对陈冬临产生怀疑。而陈冬临对此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从那次他们的争吵后,尽管秦许依旧细心体贴,但是亲近却不亲密,更别说微乎其微的肢体接触,双方都克制有礼,相敬如宾。
急诊休假前总是要值个大夜班,这都是套路,说是四天假,其实只有三天,还有一天直接睡过去了。这次也不例外,但是陈冬临终于调回了EICU,至少晚上没事他还能在床上躺一会儿,睡不睡得着又另说了。
ICU里十张床位依旧全满,一年四季难得有淡季,过年过节更加就是旺季,好在病情都比较稳定,稳定就代表他没事做,没事做就容易犯困,陈冬临守到一点就扛不住了,到里面小隔间值班室躺着,但是总是半梦半醒睡不着,半夜二点钟的时候,秦许还给他发了个信息,也没说什么,就问他忙不忙,有没有休息,陈冬临直接给他回了个电话。
“怎么还没睡?”陈冬临问道。
“睡不着,总想着老师在做什么。”
“不就是那些事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陈冬临没有挂断,他直觉知道,秦许还有话要说。
过了许久,那边传来声音:“老师,你累吗?”
累啊,值大夜班怎么不累,他刚进医院时几度因值班而神经衰弱,现在虽然好多了,但是还是觉得累,而且是身心俱疲。但是他知道,秦许不是问他工作上的事情。
“如果你是问工作,我很累。”
那边顿了顿:“老师,你和我在一起累吗?”
“我们在一起没多久。”陈冬临算算,也不过才几天而已。
陈冬临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像突然,生疏了不少,他不知道秦许怎么想的,有时候想问,又兜兜转转问不出口。
“你早点休息吧。”双方沉默了许久,陈冬临才道。
值班室不太隔音,监护室的监护仪偶尔发出滴滴几声,还有护士走动的声音,陈冬临揉了把脸,开始考虑要不要和秦许谈一谈。秦许是个藏得住事的人,从他那时候故意疏远自己的时候陈冬临就发现了,而且极其的固执,如果他真的不想说,陈冬临就是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个结果,但若长久这样下去,对两人都是一种伤害,迟早分道扬镳,陈冬临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一夜无事,早上还要交接班,ICU里能转的都转去了普通病房,一下子就走了一半。熬了一整夜的陈冬临脸色很不好看,用他的话说,就是纵欲过度,等他走出急诊大门的时候,都快十点了,本来想直接回老太太那边,但是想到秦许,他决定还是先解决两人的问题再回去,他以为秦许没有来等他,因为陈冬临这么晚才下班也没接到秦许的电话,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对方并没有来等他。而陈冬临刚出医院大门口转弯,就看到秦许站在那里,无所事事的发呆,都没注意陈冬临走过来。
陈冬临喊了他一声,秦许才回过神。
“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晚?”两人边走边说。
“病人多,交班就耽搁晚了些,你等了很久?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还好,也就一会儿,今天起的晚些,才刚刚到,怕你太忙接电话不方便。”陈冬临没有说话,他不想拆穿秦许,现在已经十点了,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没有下班而不是走掉了呢,所以有可能的是,秦许一直站在这等,并且等了很久。
事实也确实如此,秦许还不到八点就到了医院附近。昨夜他一整夜没睡,其实不仅是昨夜,秦许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怎么睡了,从那次陈冬临生气起,他就没睡过好觉,甚至半夜爬起来,在草稿纸上,写满了杞人忧天。他的确在杞人忧天,甚至恐惧,恐惧陈冬临是否对他不满,然后迟早有一天转身离去。他不禁想起一句话,人总是在接近幸福的时候倍感幸福,而在得到幸福后又患得患失。
陈冬临真的很累,连早餐也没有胃口吃,洗完澡就躺上了床,秦许坐在他旁边用腿给他枕着吹头发,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吹风机的嗡嗡声。
等头发吹得全干时,陈冬临好像睡着了,秦许轻轻把他的头移到到枕头上,帮他盖好被子。正当秦许站起收好吹风机准备出门时,陈冬临喊住了他。
陈冬临往里面挪了挪,腾出了一半的床位:“先别走,陪我睡会吧。”
秦许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脱了外套躺到了床上,但是依然和陈冬临保持着距离。陈冬临仿若毫无所觉,自然的靠过来把被子搭在他身上。陈冬临睡觉喜欢蜷缩着,觉得保暖,他下意识蹭了蹭秦许的肩,觉得旁边的人暖和很舒服。
“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在秦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