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聊天的功夫就不见了……对不起……”小李自己也吓得不行,哭得格外伤心。
老人失踪,可大可小,尤其张淑芬并不是普通老人,她患有阿兹海默症,是属于无行为能力人。
胡亚菲没耐心地打断她:“先不要哭,把事情讲清楚。”
“对啊小李,我们现在不是怪你,你先别哭。”肖莉也跟着劝。
胡亚菲问:“今天nainai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护工说:“没有,就跟平时一样,不怎么说话……哦对,”她忽然想起来了,“张nainai问过我今天几号。”
今天十五号。
胡亚菲和姜知远两口子同时想到了同一件事。
姜知远这才给秦赐打电话,问老人在不在他那里,有没有去找姜未。
“nainai怎么会走丢?”姜未急得连胃痛都顾不上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秦赐言简意赅地说:“护工照顾不周。”
姜未掀开被子,穿鞋下床,坚持要出去一起找nainai,秦赐知道劝不了她,索性随她去,坐车来到姜知远家里。
客厅,姜知远和肖莉坐在沙发上,没开灯,暗沉沉的。
自从被禁足,得知自己有病之后,姜未一次也没见过父母。
他们没来看过她。
姜未心里怨过,气过,矛盾过。
可看到父母俩疲惫衰老的眼神,她那些情绪忽然间就淡了。
身为父母,他们也有自己不堪面对的事,不愿承受的打击。
胡亚菲出去寻找了,让姜知远和肖莉留在家里等待,护工小李则到家附近的公园碰碰运气。
张淑芬平时的活动范围很小,只有家里,附近公园,偶尔回去老年人活动中心。
吃过胃药,姜未比刚才舒服了很多。
但肖莉得知女儿胃不舒服,还是坚持到厨房给她做了碗糊米汤。
“你从小胃就容易受凉,这个老方子最管用,喝一碗就好。”
汤药颜色黑沉,散发出糊味,看上去十分黑暗料理。
她记得小时候的确喝过这玩意儿。
姜未苦着脸,捏着鼻子喝下去。
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喝。
“好端端地怎么会反胃?”肖莉十分担忧,她问秦赐,“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姜未和秦赐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偷偷给她吃药这事,父母并不知情。
“我要出去找nainai。”姜未放下碗。
秦赐按住她:“你表姐已经去找了,等她的消息。”
姜未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这个时候,没头苍蝇一样地跑出去,只能添乱。
她坐下来,秦赐站在她旁边,手一直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
“nainai今天为什么突然会……?”姜未看着父母。
姜知远的眼神明显缩了一下,肖莉更是直接避开。
这眼神太熟悉了,又有事瞒着她。
她抬头看着秦赐,“爸妈不肯说,你来说。”
他们刚才还承诺过,不要互相欺骗,互相利用。
不要让她失望。
沉默了一会儿,秦赐才说:“未未,今天是七月十五号。”
“那又怎么样?”姜未忽然记起,那天nainai写的日记,似乎就是这个日期。
秦赐说:“今天是你被绑架的日子。”
姜未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在自己的日记本里,也提到过那一天,她跟杨照约定好去取蛋糕,就为了给nainai过生日。
“今天……是nainai的生日?”姜未看着父母。
姜知远和肖莉错愕地互看一眼,还真是,他们都给忘了。
“都十多年没给妈过生日了,我们也……”姜知远叹了口气。
姜未忽然感觉心被刺了一下。
nainai的生日,变成了全家人痛苦的日子,谁也不愿再纪念这一天,包括nainai自己。
慢慢的,这个日子就被或刻意,或无意的遗忘了,像是一层蒙了灰的日历,大家都不会去翻动。
但nainai的日记本,却永远地停留在那一天。
没过多久,胡亚菲接到同事的电话,有一位出租车司机在半小时前载了一个老年乘客,她在滨河西路旧棉纺厂宿舍下车。
下车时,老人拿不出钱来结车费,只说自己忘带钱出门,主动摘下手里的金镯子抵押给司机,她回家拿钱再来换镯子。
司机看老人衣着干净大方,不像是骗子,但感觉Jing神似乎不大正常。
他赶着接媳妇儿下班,懒得折腾,也不好跟个老人计较,镯子没要,就当白跑一趟。
等接到媳妇儿,把这事一说,司机媳妇儿怀疑是哪家老人走丢了,把他骂了一顿,坚持报警。
胡亚菲迅速找司机核对了乘车老人的相貌和衣着,证实了就是张淑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