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走后,许建国脸上的亲切微笑消失,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了刘科身上,唇紧抿着,深刻的法令纹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可怕。
“这是我的弟弟。”程天上前摆好老夫人离开时弄歪的椅子,把穆修引着坐了上去,又拉过另几张空闲的椅子,等刘科和董易也坐下后,拉过最后一张,坐到了许建国对面。
“这位是我弟弟的未婚夫。”他指了指董易,仿佛没有看到许建国可怕的脸色,继续介绍道,“这最后一位想必是你最想知道的,他不是钱云飞。”
许建国眼里的冷光弱了些许,又看向了刘科。
“他是我母亲的合法丈夫,我弟弟的父亲,以后会和母亲合葬到一个墓xue里的人,穆修。”程天淡淡说完,拿起桌上的茶壶晃了晃,倒了一杯出来,闭目闻了闻茶香,嫌弃的倒掉了,“许建国,你泡的碧螺春依然这么难喝。”
许建国猛地扭头重新看向穆修,眼神Yin森森的像是要吃人,沉沉问道,“你说他是谁?”
“是母亲自愿为他生孩子的男人。”知子莫若父,程天知道许建国所有的痛点,说的每一句话都直戳中心,让许建国伪装出的平静很快撕裂。
“胡说!你母亲爱的人是我。”许建国摘掉眼镜,身上的气息陡然改变,满是癫狂执拗,“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孩子,只有我一个丈夫!小天,你又开始说胡话了。”
“公司我已经卖掉了,生意也转回了故乡。”程天抬眼看着他,并不接他的话,句句都是狠锤,“你收买的那些人只是一堆弃子,沙曼家的老夫人很快就会知道你欺骗她的事,你联系的莫家人已经倒戈,后来和你邮件联系的人一直是我。不会有意外,我弟弟不会死,穆叔将由我和弟弟一起养老,许建国,我这次来只是为了告诉你,既然疗养院你不愿意住,那我只能送你去监狱了。”
许建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侧头死死盯着他,喝问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程天看着他,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你所有的算计我都知道,程家的东西只能姓程,我弟弟你休想动他一根毫毛,许建国,你这辈子就只配做一个狼狈的孤家寡人。”
“你闭嘴!”许建国扑过去拽住他的衣领,眼里染上狠辣,“你是我许建国的儿子,什么你程家的东西,若没有我,就凭你母亲,程家能一直发展到现在?记住,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孩子,其他的……”
他侧头看向穆修和刘科,眼里闪着诡异的光,“都是尸体。”
穆修侧身挡住他看向刘科的眼神,突然起身拿出一把枪抵到了他的额头。
“爸!”刘科大惊,忙去拉他的手。程天也变了脸色,董易则狠狠皱眉,脑中不自觉开始转起各种“若穆叔在这杀了人他该怎么善后”的方案。
“松开小天。”咔哒,保险栓拉开了,只要扣下扳机,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许建国这个人了。
“国内来的土货身上居然有枪。”许建国身体在短暂僵硬后很快放松,松开程天的衣领,笑着看向穆修,抬手握住了枪管,“开枪啊,你最好能打死我,这样我就能下去陪妍雅了。”
穆修冷冷看着他,手指按上扳机,一点一点往下扣。
“爸,你别冲动!”刘科起身,想拉开他的手又怕带动他的手扣下扳机,急得额头出了汗,语无lun次道,“爸,我来,我来开枪,你还要带妈妈回去,不能出事。”
董易闻言心里一紧,起身按住了他的肩膀,“小科,别胡闹!”
程天已经做好了抢枪的准备,目光落在穆修的手上,没有试图劝说。若真要弄死许建国也该是他来,小科和穆叔都是受害者,该受报应的只有他和许建国。
“开枪啊。”许建国还在不知死活的说着,手慢慢松开了枪管,故意刺激他,“快开枪打死我,杂碎。”
穆修挡开刘科伸过来的手,慢慢收回枪,从口袋里拿出消音器安上去,在许建国脸上慢慢露出得意的笑容时说道,“以为我这枪是假的?”
他装消音器的动作太利落,一看就是专业的,许建国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穆修把枪瞄向地面,利落的扣响扳机,然后再次把枪对上了许建国的额头,轻轻点了点,“只知道欺负女人和孩子的渣滓,以为有钱就有了一切?”
枪点在额头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刚刚子弹打在草地的闷响还在耳边,他笑不出来了。
“许建国,j省v市z县人,父母务农,有兄妹三人,大哥十五岁辍学打工,小妹十六岁嫁人用彩礼给你交了大学学费。”穆修拉开保险栓,手指扣上扳机,“你的妻子是你的大学同学,她的父亲是你的导师,为你争取到了出国交流学习的机会。”
不光彩的过去被情敌掀开,许建国表情变得难看,激动道,“你闭嘴!”
“你出国四年,花了妻子家大笔钱财,却毫无建树,反而欠下了一堆债务,然后你看上了出手大方的小雅。”穆修说到这里停了停,用枪拍了拍他的脸,“用无法生育这道枷锁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