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止,但韩绻只顾欣赏着那些灵丹,并未察觉,倒是聂云葭盯着孙溯打量片刻,轻声笑道:“孙道友可是有什么未尽之言,不如一并说了吧。你已经把我们骗入这明谷之中,再不实话实说,若是真有什么变数,我们自可一走了之,你和你的族人却要如何自处?”
孙溯无奈道:“如此老夫就实言相告,等那条通道打开,我和我族人同门会立即离开此处,但是你们也要速速撤离。因为强行改动空间会引发极大的波动,可能会惊扰到周遭的渡劫大能,他们若是得知此事,怕是拼死也会来逼迫你们,将他们也一并送走。所以你们一定要跑快些。”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迦南宗师兄弟二人一起冷冷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韩绻却被他气得头晕眼花,恨不得咬他一口:“跑快些?再快我们能快过那些渡劫大能?如此重要之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孙溯道:“我若是早说,却是怕你不肯来。老夫我背负着家族及师门的使命,实属无奈,还请小友原宥。不过此事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我,有这许多人作证,你却是推诿不得了。”
韩绻怒而戟指:“孙老儿,跟你这种人打交道简直折寿!你这吞吞吐吐的做派,比落英宗的师姐师妹们还麻烦!你看看你,先是弄出三头妖兽祸害一群人,又籍此逼我回了玉螺洲,还得带你来回你这狗窝。等好容易回来了,又要替你打通什么通道,末了想拿你点东西,你又说拿不回后世去。那为何你就能带着我们一群人回来?你是不是心疼你那点破烂宝物,所以又在诓骗我们?”
孙溯叹道:“小友且稍安勿躁,若是有钩沉和通天鼓阵,自是可以带回去的,但是现下钩沉也已经废了,老夫也是无计可施。老夫这般强行回来又改变天命,其实也是不妥当得很。不过纵然如此也绝不后悔,只要亲人朋友能活下去,不管有什么报应,就让我一人担负了吧!”
他一脸决绝之色,韩绻瞪着他,却忽然渐渐平息了怒气,片刻后淡淡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否则我坚决不再管。”
孙溯苦笑道:“这次真没有了。”
覃云蔚道:“没有最好,你这就去准备你的法阵,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孙溯忙转身匆匆离去,覃云蔚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道:“韩绻,你若是不愿留下,我们这就走,不用畏惧他师门人多势众。”
韩绻叹道:“虽然他作恶多端,但见他为亲人朋友如此奔波忙碌倾尽所有,我却还是心软,总觉得若是换了你适逢如此乱世,对待云天诸人,怕是也与他一般选择吧。”
覃云蔚默然,片刻后道:“若真有这么一天,你就走你的,不用管我,你自己好好活着即可。”
韩绻伸手就去撸他的脑袋:“什么意思?覃云蔚,你若是敢轰我走,我就给你摞上几十顶绿帽子,看压不死你。”
覃云蔚顺手捉了他手腕,以免他接着动手动脚,又对韩绻微微一笑,温声道:“那好吧,若真有那一日,我们就同生共死。”
自从碎石以后,虽然甜言蜜语他依旧说不来,但一般的情话也能勉强对付几句。可他话音才落,身后不远处就嘶一声轻响,覃云蔚立时收起脉脉柔情,侧头冷目而视,见聂云葭一只手托着下颌,还在不停抽气,他脸色一沉:“大师兄,你又怎么了?”
聂云葭道:“你们要互诉衷肠,为什么不换个地儿?还撵到我房里来叽歪着给我看,老光棍儿觉得牙酸不行么?”
这确实是分配给聂云葭的房舍,两人只是来例行探望的,覃云蔚悔悟过来,冷哼一声,扯了韩绻扬长而去。
待得孙溯再次来见韩绻之时,已是一个月之后,此时同来上古的三个合体修士也已感到隐隐不适,看来此地已经不可久留。聂云葭更是闭关不出,连覃云蔚都已经半个多月不曾见过他。今番见事关重大,他才出来见人,也不过坐在一侧默默听着,见众人要随着孙溯离去,也没有起身随行的意思。
孙溯犹豫片刻,终于询问道:“聂道友不去看看?”
覃云蔚道:“没什么好看的。我可以以日月双焰替韩绻加持法力,又请了两位同来的合体修士为我们护法,至于我大师兄,他一直不太妥当,就不须再来看了。”
孙溯道:“但是聂道友主修空间之术,若是能有他出手助我等稳固通道,却是再好不过的。”
覃云蔚闻言脸色一沉,聂云葭却轻声道:“既如此我去看看吧。自从来了上古,尚未动用过法力,用一次也无妨。”
此话有些莫名其妙的,但众人不及多想,一窝蜂随着孙溯去了明殿之中。
法阵设在明殿一处极大的偏殿之中,殿宇之中暗沉沉几近目不视物,中央处地面上一只极大的Yin阳双鱼阵盘,正中镶嵌一颗人首大小的水晶Jing魄,色如霜雪灵光炫目。周遭设下小阵盘无数,明灭闪烁的灵石镶嵌其中,如星河点点流光萦绕。
韩绻按孙溯之指令,且去双鱼图案正中处盘膝坐好,孙溯嘱咐道:“此法阵须得你七成Jing血,即可完全打开。”
韩绻闻言怒目而视:“七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