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放下了手机,又俯身低头,又仔细看了看旁边的小小婴儿的眉眼。
低头看了这条红绳很久,男人慢慢抬起左手,把它解了下来。
看了这条信息一会儿,男人又退出了对话框,沉默不语。他开始起身套着睡袍,阴茎已经鼓胀,在黑色的毛发中间怒目而突——睡袍拉上了,下身位置还鼓起了巨大的一坨。
这一刀,太狠。而她,哪怕一直到现在,却始终连个解释都不肯给他。
淡淡的眉毛,小小的嘴——小家伙又睡着了。她举着手,小肚子均匀起伏,是一副对这个世界毫不保留信任的模样。
他不会再爱她了。
前天晚上他摔门冒雨而出,然后去找了陈山。
浴室里蒸汽腾腾。
某个秘密在她心里,想都不能想。似乎但凡思维触及一下,都会引来她承担不起的罪与罚——
特别是最近的几天。
她大他四五岁,不是不经事的小女孩。平时她在家工作接打电话,说话做事分寸适度井井有条。可是现在,她做错了事,却只会用三个字来打发他。
精满则溢。
屏幕一片黑暗。他走了过去,拿起了手机,没有管旁边的红绳,直接出去了。
除了这三个字,什么也没有。
手机还在沙发上,屏幕一片黑暗,男人靠在沙发上紧抿着嘴,没有再看。
发信时间:凌晨两点五十八。
她不是传统的好女人,也没有好的家庭。他家境特殊——对此并不太在意。他们在他年少相识,他一直很宽容她。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好的,琴瑟和鸣——
门口已经有保镖和助理在等。
虽然他偶有绯闻,可是那些都是无聊人士的编排和炒作,当不得真。
似乎又想起了谁,男人又睁开眼睛,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腕上那条手编的红绳。红绳贴在他的手腕,已经被水打湿了,还带着几滴变形了的水珠。
那边陈山说,“姐姐你别担心。”
可这次。男人紧抿着嘴。
吸引他的视线。
第二天早上晨光微露,照亮了落地窗外的江水,男人忍着身体的躁动在宽大的床铺上醒来。他拿起了手机。这短短的一夜,手机里又有了数十条格式严谨的工作汇报——
16
她没有父亲。
不过一条红绳罢了。
连月又看了一遍对话,视线在陈山发来的照片上停留了很久。
等男人洗漱出来,他脱掉睡袍,又对着镜子慢慢套上了衬衫和裤子,等他系好了领带,他又回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拉着小女儿小小的手,她有母亲,就够了。
“医疗室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的自己摔的,”
这三个字,和发件人,在这些信息中间,是那么的明显。
他照片上的样子和今天的相见,嘴角遗留的痕迹。
男人身姿颀长,眉目英俊,神色却又些暗沉。他站在浴室里,紧皱眉头,闭目不语。水流打在他身上,他腹间的欲物已经半硬,高高昂起,在浴室的墙壁上印出了昂扬的影。
送白兰地的服务人员很快来了,又很快出去了。男人穿着白色的睡袍站在窗边看着江景,一动不动。等服务人员离开之后,他这才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红绳往桌上一丢,潮湿的红线在木色的茶几上拉出了透明的痕迹。
不是陈山。
“老板早晨。”
没有了女人的陪伴,他每天早上醒来,身体似乎都像是回到了十五六岁。在那个年纪,他每天起床,都是高高的一柱擎天。
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他往杯中夹起冰块,又慢慢倒上了酒。
宁宁没有父亲。
半指宽的绳子勾在他的手指上,男人面无表情。关掉水,他握着绳子抖开浴巾擦了擦赤裸的身体。浴袍很快裹住了他的身体,也裹住了那勃起的欲望。
她半夜发这种没有实质内容的道歉有什么用?
一模一样的两条,不一样的时间,看起来不像是系统的重发。
春(16.他不会再爱她了)
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像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的男人,又是这样的年纪,一个多月没有实质性的性生活,那其实是难以想象的。在他的朋友圈里,像他这样守着一个女人的——那真的是屈指可数。
沉着脸抿着嘴,男人点开了对话框,上一条也是一模一样的文字。
对不起。
不值钱的红绳,是一个女人给他戴上的。
酒液冷冽,进入口腔,让人全身冰凉。
温热的水流喷洒在男人赤裸的身躯上,汇成一线,又顺着勾勒着几块腹肌的马甲线流下了腹沟。水流又划过了湿纠的黑色茂密草丛,流过了下方的肉色囊袋,最后落珠般的一滴滴滴到了淋浴间的地面上。
可是依旧是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