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你满心期待拿出那桶nai粉的时候告诉你我出轨了。
他如此的卑劣残忍!
贺溪心中一恸,颤抖的嘴角和悲咽的话怎么就说不出口了。
俞放眼里闪过一丝疼痛,他心疼的亲着他的额头说:“没事。”
贺溪,那都不是你的错。
两人沉默对视,眼里全是悲戚疼痛,谁都不知如何去打破这片凝滞压抑的氛围。
“俞宁,你出去帮我买点年货吧。”
俞宁突然出现,像什么都没察觉不管不顾说了几样东西,接着就把车钥匙扔给了俞放。
贺溪和俞放四目相对,皆是一愣,心中肚明,俞宁说的东西早上他们已经买过了。
俞放嘴唇翕合话还没出口,贺溪不动声色捏了捏他的手指,俞放顿了顿,眼神抚慰贺溪示意他不用怕,然后点头对俞宁说好。
支走俞放,俞宁直白说:“贺溪,聊会好吗?”
俞宁一改每次见到他的满面笑容,面容带着几分苦涩和晦暗。
贺溪心中一跳,直觉俞宁要说的事情会对自己产生巨大震动,不过凡和俞放有关的事哪件又是小事,虽然内心不解疑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他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坐在客厅,俞宁先给两人倒了杯热茶,随后端起一杯散发着氤氲热气的茶,朦胧白雾好似隔着一层白色纱帐,让她的表情变得朦朦胧胧,她的目光擦着贺溪的肩看向身后模糊不清的某点。
“贺溪,我以为你会早一点来的。”俞宁说。
贺溪放在沙发上的手哆嗦了一下,“什么意思?”他皱眉看她。
俞宁轻描淡写瞟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向他身后的某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说:“你也知道我和俞放有个不幸的家庭,母亲出轨,父亲不顾家庭只有事业为人不择手段,我和俞放较之其他的兄弟姐妹感情,更多的是相依为命。”
这贺溪知道,他们的感情确实很深,俞放一直很爱他的姐姐。
“我们家庭不幸,可是我们一直都期待着彼此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贺溪,你能理解我吗?我想我的弟弟有一个家庭,不是孤独一人漂泊着,不是他姐姐出国之后他甚至只能一个人过年的那种。”
“姐,我懂。”
贺溪尊敬且诚挚地喊俞宁一声姐,她在俞宁的人生中,起到了太重要的作用,她用自己的爱守护着自己的弟弟,他很尊重敬佩她。
“可是有一天,我最爱的弟弟告诉我他喜欢一个男孩子,他笑得酒窝都露出来了,那一瞬间我却只能感觉到周围的世界都在分崩离析,身体冷的发颤不知所错。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弟弟喜欢一个男人,我想他有一个家。我排斥那个男孩子的存在,我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一时心动。贺溪,我很难过,他和那个男孩子在一起十一年都没有分开。可是,他每天都很开心,所以我再难过都抵不过我的兴奋激动。弟弟不再Yin森冷漠而是有了人气,我渐渐确定那男孩子原来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光。”
俞宁眼眶溢出的眼泪滴在冰凉的手臂上,她才晃过神来,她擦了擦眼泪,苦笑着说:“我用了十一年的时间,接受我弟弟爱上了一个男人。”
贺溪心上像紧绷了一根弦,俞宁每说一句话都弹动那根光滑锋利的细弦剜痛他的心脏,看不见的血rou模糊在他身体里烂成一片。
他不知道,俞放为了两人走到一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大力迈出了多少步,回头一看,每个脚印都是带血的印记。
“我接受了那个孩子,贺溪,我期待他的到来。你无法想象,俞放那时候抱着我笑得有多张扬。我想他开心就算没有我以为的家庭又如何。可是俞翔平身体出了问题,他开始对俞放下手,俞放面临着监狱之灾,他只想着谋划着如何去保护你,他计划着把你带到我生活的这个地方来,他说要把你领来让我看看。”俞宁说到这儿,笑出了声,“我那个弟弟肯定没告诉你,他老早就想把你带过来了。”
“确实没有。”贺溪低头苦涩说。
“那他也肯定没告诉你,他把结婚场所和你们定居的房都买好了。”
贺溪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俞宁叹了口气,果然,他一直以为她把弟弟带的很好,可是后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弟弟那异乎常人的冷漠孤僻,他极度缺乏安全感,他惴惴不安喜欢一个人掏心掏肺对那个人好,但是分毫不敢暴露给对方看,他怕这会是那人攻击他的把柄,任何人,他都不敢。
所以他做了那么多,他一句都不敢说。
“俞放,他准备了移民手续,给自己偷留了一笔钱,在这儿买了房,还联系过婚介定了结婚的地方,就在那个岛上,他回国之前告诉我,如果能逃脱俞翔平,他就带着你来见我,然后永远在那个岛上生活。”
贺溪身体一震,像是一瞬间被人抽去了支撑身体的骨头,他抱头弓腰蜷伏坐倒沙发上,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浑身散发着浓烈的绝望和悲戚,他抓着他的头发,满面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