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
秦三告诉陆寒江,谢清漩他们急着回玄武殿,留下些诊金便赶回去了,边说边嗟叹不已:“你怎么会中毒呢?一路上到底吃过什么?”
陆寒江虽然觉着这事蹊跷,可急切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更不想吓着这慈善的老者,只摸了摸脑袋,哈哈一笑,“反正活下来了,管他呢!”
阿笙刚好端了药进来,听到这话,不免白他一眼。
陆寒江自己的身子不上心,倒很牵记纪凌,一能下地,便急着要回玄武殿去。
秦三知道留他不住,给他抓了十来帖药带上,又提了笔去写方子,写了两三遍都撕了,临了叹出口气来:“我还是不放心谢公子,他身上似有奇毒,我也不敢随意开方子,你见了他,万万请他到我这草堂来走一遭。”
陆寒江答应了,秦三跟阿笙还不放心,套了家中的牛车,直把他送到玄武殿外。
不多时,却见那人垂头丧气地又回到了牛车跟前。
秦三不免疑惑:“怎么了?”
陆寒江摇了摇头,“童子们不让我进去,说我私自逃出山门,有违门规,黎子春已经把我逐出宕拓了。”
秦三唏嘘一阵,阿笙却将他一把拉上了车来,“如此也好,修什么破道,还是乖乖帮我家卖药吧!”
陆寒江万般无奈,只得随着秦三爷孙回了清德堂,一心一意当起了店小二。
小小药铺,生意清闲,却也最是养人,每日抄抄方子、拨拨算盘,再跟阿笙斗上几场嘴,也就把时日挨过了。
树上黄叶凋尽,西风一卷,就来了场薄雪。
待这雪花由细变密,年关也就近了。
这日秦三早早地关了铺子,阿笙备下个暖锅,陆寒江烫了壶热酒,三人团团围坐,刚要举箸,却听外头“咚咚”两声轻响,陆寒江待要去看,却没了动静。
阿笙心细,侧耳听了听,直推陆寒江。
“快去看看,有人哭呢!”
陆寒江只得把门开了一线,却见房檐下真立了条人影,许是站得久了,那人肩上堆了一层雪花,双手捂住了脸,看身形是个女孩。
陆寒江也不敢去拉人家,只叫了声:“姑娘。”
女孩抬起张梨花带雨的睑来,陆寒江不由一惊,这女孩不是别人,竟是小汐。
陆寒江虽不喜欢这娇纵的丫头,可看她形容凄惨,当下起了几分热阳,一把将她拖进屋来,连声问她:“这是怎么了?”
小汐也不说话,单是抽泣。
秦三凑过来,问陆寒江:“这位是?”
“哦,她是谢清漩的妹妹。”
陆寒江不提谢清漩还好,一提这三个字,小汐哭得更凶,竟是上气不接下气了,两个男人束手无策。
多亏有个阿笙在,柔柔地拢定了小汐的肩,将她扶到桌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斟过杯热酒。
“妹妹先喝口酒,暖暖身子。我们受过谢公子的恩德,只盼有个报偿的机会,妹妹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
小汐喝过酒,略好了些,望了陆寒江道:“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只记得你在这个药铺……糊里糊涂,就摸过来了。”说了又哭。
陆寒江跟她靠得近了,又是在灯下,看她也看得格外分明,只见她左半边的桃腮红得出奇,细细看去竟是有五条指印,脱口而出:“你给人打了?”
小汐愣了愣,点点头:“我哥打的。”
众人俱是一惊,小汐抹了把眼泪。
“我哥……变了,整天跟那个纪凌混在一处,他们的丑事我都说不出口……我劝了他几次,他都不理,今天……他居然……居然打我!”
秦三爷孙不知纪凌跟谢清漩的纠葛,自然听得一头雾水。
陆寒江想这两个也不是外人,便将前前后后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
阿笙听了默默无言,秦三却蹙起了眉头。
陆寒江咳嗽一声:“虽说两个男人在一起,是有些奇怪……”
秦三摆了摆手,“你想岔了,两位恩公是缘是孽,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哪容老儿置喙?只是你提到的朱仙镇变故委实稀奇,二十年前,我也经过这么一劫。”
秦三当下便把二十年前魔物作乱的景况说了一遍,言毕深深叹息:“那真是场浩劫,这东西遇人杀人、遇佛杀佛,真要是魔星出世,只怕暗华门里又是一片血雨腥风了。”
陆寒江点了点头,“二十年前我刚好在岭中闭关,听门人说过些,却不知竟真是如此惨烈,”
纪凌的事,陆寒江本就觉着蹊跷,再经秦三这么一点,种种悬疑堆到一处,越想越觉着不安,一拍案板。
“我总觉着谢清漩有些古怪,怕是要害纪凌!” 整理
却见小汐一双眸子如刀如剑直刺到脸上,陆寒江晓得自己嘴快了,可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要收也没个收法。
“是纪凌害了我哥哥!”
小汐这句话陆寒江自然听不过耳。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