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前妻的大儿子算什么!
不管有多少人说深圳也是重灾区,还不如留在广州,澄然那时候已经听不进一句劝,他也是这样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回深圳的车次受了影响,他干脆拦了辆黑车回去,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蒋兆川的公司,听到最后留守的员工说他真的不在……他从员工那里抄到蒋兆川新换的号码,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在家里回忆完一切,又在天黑之后爬上天台。
澄然捂住头,还是拒绝了朵朵的提议,宁愿回到宿舍自己发呆。他从钟以良那顺了包烟,在空空的楼道里一根接一根的抽。钟以良还以为他被吓傻了,现在流行一种说法,说是抽烟的人不会染上非典,但是澄然抽的太猛,一包烟眨眼间就去了一半。
管理员现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巡到这层,也只对着澄然的方向呵斥了几句,转了一圈就逃也似的下楼了。
钟以良明了的拍拍他的肩,“是不是想家了,我也想回去,但是现在这么乱,还是呆在学校安全。”
澄然现在的心情尤为矛盾,他在过去和现在中拉扯,中心就是蒋兆川。他曾经那么恨他抛下他,甚至Yin暗的想过最好沈展颜染上非典死在医院一尸两命,让蒋兆川对着他的小儿子哭去吧,还想去国外避难,有命去吗!可是现在,他又那么庆幸幸好蒋兆川在美国,幸好他远离了传染源。他还不知道有非典这回事,他没事就好。
楼下又有人在洒消毒水了,澄然偏过头去咳嗽几声,他心里太闷,被一番胡思乱想的脑袋都疼了。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下去,钟以良招呼他过去打牌他也没心情。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拼命压抑下心情,昏沉沉的就开始睡觉。
第83章 病房
澄然刚有清醒的意识,那感觉却比跑了完整的马拉松还累,他有点头重脚轻,身上沉沉的跟压了块大石一样。他还想再睡,可是脑袋里却嗡嗡嗡的直响。
澄然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两道声音在争执。
“他昨天晚上就开始咳嗽了,我说他感染了,他肯定感染了!”
“你别这么神经过敏行不行。”
“那你自己去看,你看他是不是发烧了!”尖锐又笃定的,是许斌的声音,然后是一阵碰碰的杂乱声,“我要走,我要换宿舍。找辅导员来,应该把他送去隔离。”
他的脚步声直朝门口而去,又是惊慌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低喊,“这里有人发烧了,他在咳嗽,他被感染了!”
走廊里的人几乎同一时间尖叫起来,不少人都拥在他们宿舍门口,很快阵阵脚步声显示他们又是往同一个方向跑,钟以良那几句反对的声音被淹没在众声里,丝毫不起作用。
澄然被吵的受不了,他捂住耳朵也抵挡不了那些杂音,他勉强能从床上探出半个头去,看到呆立在门口的钟以良,“你们吵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股刚起床的,暗沉的沙哑。一直坚定的钟以良也后退了两步。然后惊觉了什么似的把嘴巴和鼻子捂的严严实实,转身就跑了。
澄然一时没理,他头重的厉害,钟以良一走,他又躺回床上干睡。他昨天晚上熬了很久,又抽了两包烟才睡觉,现在嗓子里干哑的好像有东西堵着一般,很是难受。澄然清清嗓子,克制不住只想咳嗽。他连咳了好几声,喉咙里是撕扯一般的痛,眼前又晕乎乎的。澄然还不以为意的拍了拍脑袋,肯定是他昨晚在走廊里吹了风,想着蒋兆川给他备过感冒药,放在哪里了?
他刚想下床,心里头猛然闪过一个念头,震的他遽然惊住。澄然一摸自己的额头,就被那温度吓的收回了手。
“不可能。”他跟自己说,他又咳嗽,又去摸自己的脸和身体,只是有点发热。但没有胸闷,也没有呼吸急促的感觉。肯定是他昨天晚上在楼道里受了凉,还抽了那么多烟,所以会喉咙疼,脑又热,不过是感冒的正常现象。
澄然好不容易才能抬起手,他慢腾腾的换了衣服下床,忍着头晕的感觉找到自己的杯子连灌了两口水。他记起来感冒药是放在柜子里,他还在找钥匙,又听到走廊里跑来急促的脚步声。澄然回头一看,差点没把水喷出来。冲进来的是钟以良,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顶摩托车的头盔戴在头上,举着温度计朝澄然喊,“你拿过去,自己拿过去,我不敢碰你啊!”
他紧张的样子直让澄然想笑,他又喝了一口水咽下咳嗽的冲动,“不至于,我就是烟抽多了。”
“你烟抽多了咳半个晚上?”
钟以良把温度计递给他,校医也随后赶到,每个人都如临大敌,强硬要给他量体温。没有人听他说话,澄然再不愿意也只能咬牙配合,他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态,留校生每天都要检查体温,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要被送回去,再严重些的就要被送到医院。一旦体温高过三十八度,被确为疑似病例,不止本人要被隔离,一周内跟他接触过的人一样要被隔离。澄然被按在座位上,他只能看着那几个大口罩的校医走上来,用简单的仪器给他量血压和体温。澄然望着那几张都看不太清楚地脸孔,他试图说话,“我没有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