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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九州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纷乱之象——
“焚鼎门驻扎的中州的分支已经被人灭掉,看那动手的痕迹,凶残至极,用的却不是妖魔之术,具体是什么,现在也没有一个结果,我们寒山门这边也该注意一下,最近派出去查探消息的弟子,修为太低的不必去了。”
江枫桥回想了一下近日的大事,妖族那边隐约有异动,南疆十万大山之中瘴气林里似乎有妖物活动的痕迹,除此之外就是针对九大仙门的屠杀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动的手,也完全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诸位掌门的灵鹤传书之中,也都提到了这件事——”江枫桥顿了一下,道,“所以三日之后,其余八大仙门来,除了说天鉴宝录和师尊下落一事之外,便是这针对九大仙门的残杀了。”
白凉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没说话,商百尺那边最近出去过几次,对这件事也有过听闻。
寒山门之中还没什么感觉,可是走出去的时候,便觉得恐慌了。
没听别人说话,景蓝左右望了两眼,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大师兄,我想这八大仙门逼上来,肯定是不怀好意,寒山门的现状我们都清楚,怕到时候他们会让我们让出第一仙门之位——”
九州第一仙门,这样响亮的名头在寒山门挂了多少年了?
以往什么时候,别的仙门有这样嚣张过?都是他们臣服于寒山门,如今时局倒转,却轮到人家逼上来了。
景蓝说的,江枫桥又何尝不清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办法的事儿……”
他似乎心里已经有主意了,只道:“今日便到这里了,都走吧。”
江枫桥自己坐在那石桌旁边,手边还摆着一杯茶,笑着说了这句话,该走的也都走了。
只有白凉,跟着其余三人走出去两步,又停下了脚步,返身走回来,站在江枫桥对面,抬手便将方才搁在桌上的一杯茶端起来,自己喝了,才道:“大师兄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他眼神忽地犀利了起来,八大仙门拜访在即,若是不知道江枫桥是什么打算,白凉觉得自己到时候会措手不及。
白凉出去这么多年,身上的煞气却是略微地重了一些,想必是风霜历练,刀剑相逼。
江枫桥知道外面艰险,可回山门这么多年了,白凉的杀性一样很重。
商百尺是狠,白凉是杀。
“白师弟既然特意回转来问我,想必已经对我的打算有一定的猜测了。”
江枫桥对白凉的预测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们会占卜推衍之术,可是无法推衍与自己相关的事情,所以对目前形势的一切判断,都来源于自己所知所感,还有敏锐的思维。
听见江枫桥这样说,白凉久久没有说话。
他知道江枫桥是很能隐忍的那种人,甚至他从来不觉得寒山门之中在可怕的人是师尊,或者是他白凉自己,而是江枫桥。因为隐藏太深……
那一日在含翠殿上,闻道长老说的话,其实都是真的,只不过推测是他强加上去的。
江枫桥是真的有一些问题,不过可能没闻道长老说得那么严重。
白凉只道:“放出去,若是收不回来,大师兄将如何?”
江枫桥则慢慢地握紧茶杯,道:“我握得住吗?”
“……”
是啊,哪里握得住呢?
第一仙门之位迟早是要交出去的,与其一直在这样的事情上折腾,不如直接自己放掉,还能落个轻松。
更何况,江枫桥不是没有自己的打算。
他朝白凉安慰地笑笑,只说道:“你不必担心,天无绝人之路。”
天无绝人之路。
他的大师兄,还是这样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即便是如今这样的困境,也是处变不惊,是一汪不起波澜的死水。
白凉早知道便不停下来问了,问也是心塞,便道:“白凉告辞。”
他走了,江枫桥看着他的背影,收起眼中的疑虑,又想,白凉如今还是为着寒山门的,他出去肯定遇到过很多事情,心机是深沉了不少,可是初心不变便可。
他自己收了这桌上的茶具,回了自己的屋,次日开始安排准备迎接八大仙门的贵客上山一事。
第三日,他们便都来了。
还是当初试剑大会时候来的那八个门派,只是这一次,他们不是陆陆续续来的,而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齐上来的。
江枫桥毕竟还是个小辈,站在台阶前面等着,代掌门的身份,估计会令他为难,只是此刻何人比江枫桥更合适呢?
白凉景蓝等人远远站在小树林那一边看着,见江枫桥脸上带着笑,将人请进来,一路进了含翠殿,这才跟过去。
还是那八大仙门,只各自带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比如焚鼎门的掌门便带了陈九渊。
他们在殿上坐下,寒山门的弟子们却没有几个来围观,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