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了片刻,才发现自己也弄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对祝鹤情根深种,好像并不能找到哪个固定的时间点立个牌说从这个时候起我要喜欢祝鹤了,他们的友情要质变成爱情了。
日久生情。想来想去还是这个词最合适形容。
“说不上来,可能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吧,我们……接受了大冒险的惩罚,那是我第一次跟,呃,跟一个男生接吻,虽然是个游戏,但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在我心里,就变成了一个特别的存在,单独面对你的时候会莫名得紧张,会想方设法给你留下好印象,有时候想着要是能在路上偶遇你就好了,有时候又巴不得不要看见你……反正当时心情很复杂,这么乱着乱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就,就那个……茅塞顿开,看清了自己的真心。我是一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我父母离异那会儿,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了,连亲生父母都这样,更不要说还会有别的人来关心我爱我。那段时间我真的特别抑郁,表面嘻嘻哈哈,内心孤独得不行。所以那时候才这么急着要跟你表白,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个什么位置,因为我越是猜就越是不安,越不安心就越是没办法面对你,甚至不能好好地学习和生活。”人或多或少都是渴望被爱的,而他的渴望,比一般人还要来得强烈。
祝鹤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在苏溪纯心里,他远远比自己以为的更加重要。
N大的本科毕业典礼基本安排在7月的第一个周末,为期两天,一共有六场,各个专业的场次不一样。他们从日本回来还没休息两天,便要赶着去参加毕业典礼。
苏溪纯施涧桑他们系和平仄他们系都被安排在第五场,周日下午两点到四点的时间段。
单薇是在第六场,四点到六点。她之前的时间闲着没事,于是跑来凑热闹。
他们三人换好学士服,匆匆拍了几张,就要去大礼堂进行毕业典礼。
全场就坐后,典礼很快开始。先是响起音乐,校长副校长及一众教授老师穿戴礼袍,从后门列成一队进入,缓缓沿着下行的阶梯走向前面的舞台。
接着,全体起立,奏响国歌。所有人情不自禁地,用最虔诚和崇敬的心,跟着节奏轻轻哼唱。曲罢,众人再次落座,校长、副校长依次发表讲话,送出对所有毕业生的祝福。
最后,每个毕业生按批次先在台下排好队,点到名字后,按照顺序上台,鞠躬,与舞台尽头的系主任握手,再下台,领取成绩单和学位证书。
苏溪纯这个倒霉孩子前几天扭伤了脚,虽然没有从上铺摔下来那次严重,但现在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的。轮到他上台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绷直了身体,努力让自己走起来显得不那么别扭。刚才上台的时候有个学生不知怎么回事,平地摔了一跤,惹得全场大笑,他可不想这么丢脸。
握手的时候,那个慈祥的系主任微笑着恭喜他,并且宽慰地说了句别紧张。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他尴尬地笑了笑,觉得有点对不住系主任,让他握了一手shi。
隋心上台鞠躬完,突然掏出相机,极快地拍了一张自己与校长的合影,台下又是一波笑声和窸窸窣窣议论的声音。
平仄说:“哇,牛逼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施涧桑有些不屑地轻声道:“牛逼什么啊,这么庄重的场合,就她自拍,影响多不好,这不叫特立独行,这叫破坏秩序……”
平仄想想也有道理,便不说话了。
等到结束出了大礼堂,苏溪纯左顾右盼了会儿,没费什么神就找到了手捧三束鲜花的祝鹤。
他将花递给三人,一人一束,说了句恭喜。
平仄:“谢谢鹤哥!”
施涧桑:“谢谢鹤哥!”
苏溪纯接过花,抿嘴笑了笑:“谢谢!”
祝鹤说:“还顺利吗?脚痛不痛?”
“还好,没有很难受。”
“那去休息一下吧。”
“不要!我还没有拍照呢,衣服等下就要还回去了。”
“行吧行吧,你快拍,拍完去休息。”
“你帮我拍!”
“好好好,我给你拍。”
那边,施涧桑和平仄也在热火朝天地拍照。
“哎,你怎么把我拍得跟个男巫婆一样,丑死了,删掉,重拍!”
“没办法,你太瘦了,S跟M号的学士服你穿着太短,L号的你又太宽,你还穿黑衬衫黑裤子,可不是个巫婆么。”
“……那这张,我的帽子塌了,你也不提醒我!”
“没办法,这个帽子太软了,立不起来,没有挺拔感,要不你还是别戴了,拿手上也可以。”
“好吧……哎哎哎,这张怎么回事!你的花都戳到我的脸了!还有这张,我妈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
“……屁事怎么这么多呢!”施涧桑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两张不是我拍的。”
“哦,好吧错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