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怎如此乖巧,任他乱来,就听见头顶处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抬头一望,见沉凉已经睡着。
不是睡着,怕是被酒给醉倒了。
此刻的容衍已然情动,看了沉凉这模样,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突然失笑,想着,若是强上了沉凉,他总是没有好下场的。
于是此事也就作罢了。
正巧同是喝了酒,容衍也感到脑子有些晕眩,所以最终是满心的遗憾睡在了沉凉的身边。
才一沾枕,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 ***
寒冬的早晨都是来的格外晚些,即使现在已是快过卯时,临近辰时了。
可是外边的天还不见大亮,只是有朦胧的微光打在窗棂上。
花几上花儿过了几天未换,显得有些恹恹无神。
室内燃着的炭火也快烧完,寒气从各个缝隙里钻溜进来。
有些冷——
这是此刻沉凉脑中唯一的想法,可似乎身旁就有个热烘烘的物体,他挪了挪身子,凑近了那个物体,然后拥了上去。
真舒服。
沉凉的意识暂且迷糊,脑中一片混沌。
遂而颤了颤眼睫,嘴唇抿了抿,逐见转醒。
恩,旁边真的很暖和。
沉凉紧紧抱住了热源,接着眯开了一条眼缝,感觉视线很模糊,白茫茫的。
然后整个思想处于空白,有些混乱,再清醒一点,就觉得头微微发疼、略酸涨。
鼻尖有一股散不开的酒气弥漫。
怎会这样。
沉凉终是睁开了眼,却是呆了一会,等待着脑中的意识渐渐清明。
终于是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接着就是眼眸瞪圆,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出了何事!!
他为何还紧紧拥着容衍。
此时沉凉与容衍面对面,气息交织,只是容衍睡的正浓,不见有睡醒之意。
这一觉,容衍似乎还睡的很是安慰,看着面色红润,嘴角嵌着一抹浅浅笑意。
不知是否做了好梦,如此高兴。
沉凉却是惊慌了,接而微怒。
只是不知为何心跳的厉害,突然间,昨夜的记忆铺天盖地般袭来。
容衍喝了酒。
他后来也是喝了酒。
然后他好像喝的有点多,说了些胡话,然后,再然后呢,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只有个尚未成形的轮廓在脑子里边兜兜转转。
再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他会与容衍同共一张床呢。
他记得他是不喝酒的,甚至厌恶酒水。
人一喝酒,就犯糊涂。
世人说道,酒乃解愁散忧的好物,于是有了忧愁想不开的便去贪醉,殊不知,这是好物,亦是害人之物。
沉凉垂眸,轻轻松开了拥着容衍的手。
他与容衍共一枕,两人的发丝均已散开,纠缠在了一起,丝丝缕缕好不暧昧。
他不喜这样,倘若此景此景被他人看到,将会引起多大的非议。
真是荒唐!
他嘲弄般地勾了勾嘴角,只是他不解,为何自己会心跳剧烈。
沉凉从不知喜欢上一个人是何等滋味,所以他此刻亦不知,霎那间的心跳是他此生不可卸除的重量。
沉凉心想,也许昨夜是两个人都醉了,而屋里仅此一张床,所以便躺在一起歇息了。
他掀开了被褥看了看身上的衣裳,也只是有些松散。
果然只是两人都醉了,睡着了而已,仅此。
沉凉心中虽有怒,却也是生不起气来,他想就这样悄悄走下床,然后不动声响的回到自个的房间。
不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有人脆声叫唤了起来。
“公子——”
是芍药!
沉凉一惊,满脸恼意,这该如何是好,一股莫名的尴尬在他心中油然而生,然后他赶紧侧过了头,看着睡着的容衍。
门外的声音毫不见停,连绵起伏,愈加响亮。
容衍眉头开始蹙起,嘴里轻轻哼了几声,一脸不满,似乎在怪有人扰了他的好梦。
哎。
沉凉叹了一声,没有办法了,于是他伸手推了推身旁的人。
“醒醒,公子!”没反应。
“醒醒,容衍!!”那人翻了个身继续酣梦。
该死的容衍!!
沉凉早上起来本就脾性不好,昨夜醉酒之事还未想到如何解决,又遇到当下这种情况,真是气涌丹田,伸脚就踹向了容衍。
这不揣还好,一踹就踹到了要门,直袭下半身。
“哎哟!”容衍呲牙咧嘴痛呼起来,脸上全皱成了一团,瞬间转醒,瞬间清醒。
可见沉凉这一踢可妥实狠了些。
容衍的眼角都挤出了泪光,睁开眼来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