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是如何在人家身下辗转承欢了。
哪个当爹的能受得了,何况国君!
凤儿眼看六神无主,李光擎突然起身走过来。她腿像注满铅水,明明他鼻尖凑到她发髻顶深嗅时,本能该躲的,却一动没动。
李光擎眉头一紧一松,嘴里低声嘟囔,口气喷在凤儿颈后凉凉的。她想起客人们说过,东燕人嗜辣,喜在餐后以薄荷水漱口。
“粗熟沉香,茱萸子、干姜、苏合汁、至于甜腻味……想必得于加了蜂蜜。”
他怎忽然背起香普来?
凤儿诧异抬起袖子闻闻,只有公子给她沐浴熏衣的香料味,确是很甜。
“你所用的是华帏凤翥,吾那些惯爱泡雅集的文官们身上都是这味,吾的鼻子也很灵。”
这算什么?证据吗?
就算好鼻子遗传,凤儿这会儿也不敢认他了。没爹好好活了十七年,万一爹有了命没了,岂不赔大哉!
她不敢再说话,李光擎一如之前和蔼,猜到她心生犹豫畏惧,拉她坐到对面,软声问她:“你长这小狗鼻子,旁人可知道?”
凤儿如实答:“又不是啥秘密,凡是熟悉凤儿的都知道。”
“但这事对吾而言是绝密,世上除了咱俩,还没第三人知晓。”
心似被羽箭射穿,一瞬间停跳,再恢复时快重如敲冲锋战鼓,她忍不住抬眸!
李光擎看她的眼神变了。
第214章天降
润娘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凤儿床上,玉玫守在灯下,拄着腮帮子打盹。
狠拍两下脑门想起没意识前的事,她鞋也没穿奔回自己房里,却见空无一人,没有李光擎,也没有凤儿。她又回去摇醒玉玫,问人都去哪儿了。
“姑娘去公子那儿睡了。”
“那他呢?”
“您说那贵客吗?他回了。”
床褥平整,未见欢爱过的痕迹,房里只有淡淡灯烛味道,毫无淫靡气息。
李光擎,你还会再来的吧?等你下次来讨人,我得拿什么法子对付你呢?
润娘呆坐窗前,犯愁往下该怎么办,不知李光擎此刻正在不远处的大客栈里悠哉喝茶。
铜老虎终于捋顺今晚桩桩件件。
“看来那凤儿姑娘确是长公主。”
李光擎明知故问:“怎讲呢?”
“请主赎罪,老虎刚跟人打听出来,凤姑娘自挂牌起所接待的客人,皆是润娘子过目后同意才行,否则连她的面都见不到。坊间传闻,她是怕凤姑娘稀里糊涂招待了生父,乱了人伦。”
“可她答应了吾那荒唐主意。”
“您知荒唐,她也知道。离开蝶园时,老虎留意了下那些黑家伙损坏的物件,最值钱的就属门板,打碎的也皆非好瓷好釉,诸如古物大花瓶什么的,摆得那么惹眼却毫发无损。所以啊,这伙人八成是她特意安排来闹的,意在让您担心自身安危主动撤,免了一场父女乱伦。”
李光擎哈哈大笑,“铜老虎啊,日后谁再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吾可要替你叫屈了!”
铜老虎憨厚笑着搓搓拳头,试探着问:“那……主,您和长公主那么长时间都聊了什么?”
李光擎浅笑沉吟,片晌后道:“吾把和她娘那点过往悉数告诉了她。”
润娘未曾对凤儿讲起的那些过往,李光擎对她全盘托出,她又偎在公子怀里,小鹦鹉似的句句学舌给他。
还真是一段跌宕有趣的故事。
当年躲了杀身之祸的小润娘,藏身进父亲置的小院,一直乔装成丑姑娘,深居简出,鲜少见人。
小院里能用作打发时光的只有诡谍书,天性顽劣如她,总有耐不住寂寞的时候。小院食物也极少,让吃惯山珍海味的她苦恼得很,等吃腻了干粮也喝厌了白水,她便趁夜溜出去,这家顺把菜,那家偷只鸡,既满足胃口,也能顺路透透气。
某日馋虫闹事,润娘格外想吃鱼,天没亮跑到郊外河里捉,天黑了才提两条白鲢回来。她在河里泡了整日,难看的妆容早掉光,想左右今天也不必再出门,便素面朝天蹲在灶台前忙活,准备炖锅鲜鱼汤解馋。
就在她眼看将鱼收拾干净,满心都是大快朵颐的痛快时,头顶轰隆一响,砖瓦哗啦啦下落,与此同时还掉下个大活人来,准准落进那即将翻滚起来的热水锅中!
润娘吓得当场捏爆手里鱼鳔,而那人像掉进油锅的活鱼,蹿蹦出来疼得满地打滚,愣是一声没叫。
这时润娘才缓过神,丢了手里鱼内脏,飞快拿过刮鱼鳞的剪子把他被热水浸透的衣物全剪掉,端盆冷水反复冲洗他被烫到的皮肤。
万幸,水不是开的,未造成大面积烫伤,只是他着急翻出来时手摁上了热锅,掌心烫起一个大泡。
屋顶漏了,锅也翻了,鱼汤一时半刻喝不成了,润娘忍着饥肠辘辘,警惕盯着衣衫不整缩在厨房角落的人。
男的,模样还怪好看,看衣裳打扮像个有钱人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