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不同意,夫人也休想再服堕胎药,影七见一碗砸一碗!孩子不是您一个人的,别忘了还有我这父亲在。”
凤儿好奇得很,“这东燕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影七遵命!”
“那又如何,影七一样护着疼着,哪怕孩子永远不知我是爹。咱们园子什么地方,有的是不知爹是谁的孩子,凤姑娘也如此,可谁又少疼她几分?”
锦哥儿眼尖发现他,忙过去问:“您来就来,怎还偷偷摸摸的,找凤儿是不是?”
“是影七错了,影七不该!”
“你是不该,可容她把错一人担了,更不该。”
“跟你娘差不多岁数吧,大也大不多少。”
凤儿思绪当场跑偏,想起母亲曾对她说起的家中惨案,李佑这个名字,她记得实在太深刻。胸口莫名憋得紧,她坐不住了,借口去醒酒,独自溜到花园散心。
早熄灭多年的为母之念重燃,至此夫人开始在众人照料下好好养胎。公子只把此事告知润娘和凤儿,对锦哥儿都守着秘密。然而锦哥儿后来还是知道了,夫人亲口告诉的,毕竟他是她认准的蝶园接班,早当亲生儿子看待。
她前脚刚走,后脚胡之源来了,扒门口探头探脑。
“自他继位之后,东燕大事没有,小事倒不少。我去跑商那几年便赶上几次肉价震荡,还有几次药材紧俏和棉麻奇缺,他都在百姓叫苦之前便妥善处理好。诶对了,他可比咱们之前那位年轻得多。”
许是错觉,夫人恍惚感腹中有什么在动,仿佛那没成形的小东西也不愿自己未见人世便奔赴黄泉,所以努力闹点动静出来,宣示不满。她终于勉强同意留下此胎,只是仍有忐忑,“我这身子骨被母蛊透支得厉害,怕无力孕育到出生……”
夫人望着铁面后那双熟悉的眼睛,笑盈盈道:“还是头一次听你一口气说这么多个字,影七。”
“倘若孩子出生长大,我也不公开你是生父呢?”
影七双膝跪地,言辞恳切,“但凭公子发落,影七愿受一切责罚!”
胡之源不吭声,左顾右盼。
曾去过东燕的客人告诉她,这皇帝是位颇得民心的明君,东燕在他治理下迅速强盛,国之昌隆很快与大岳并肩。
新生命孕育的喜悦,淡化凤儿他们对那些未知事的担忧,左右所担心的目前尚无苗头,暂且搁置也无妨。
公子绕他踱一圈,坐到夫人身旁,淡定噙茶不说话。夫人见状,想替影七求情,却无从开口,场面沉默又尴尬。
第210章生客
真相昭然,夫人见瞒不住,只得将前因后果讲明。
公子淡淡一句,夫人如获天恩,忙喊影七起来。影七不明公子何意,迟迟不动,待公子也命他起身听吩咐,才敢站直腰。
锦哥儿皱皱眉头道:“放心,公子这会儿在调教新人,况且他轻易不露面,进来吧,没事。”
夫人孕相初显时,胡之沄的归国车队终到大岳国境内,人还没进龙州城,百姓口中已议论纷纷。
又有客道:“你这话算说对,名相李佑是他亲叔叔,一手把侄儿扶持到今天。”
“楼下那方晋说了,这药灌下去你恐会失半条命,你不行!我不许!”
药碗眼看贴上夫人嘴边,窗子咔嚓四分五裂,漆黑人影飞进来,夺过碗狠掷于地面。
“当舅舅的罚孩子亲爹,怕是这孩儿自娘胎里便记恨起我。”
突然穿堂风起,公子破门而入。
这天凤儿如常被欢喜厅的宾客围着闲谈,听人讲起此次二皇子回国阵势颇大,带回不少东燕才有的好东西,随行的还有一众客商,说是东燕王有意交好,借此时机促进两国商贸往来。
这胡之源才挺直腰杆,大摇大摆迈进园子,找一不起眼位置过去,屁股还没落下,被门口一伙儿人勾去目光,当即察觉异常。
果然,公子离开之后,夫人还执意将胎儿拿掉,为此影七第一次忤逆她。
“可惜了我亲手煎的安胎药汤。”
与我共同送这孩子一程,不必阻拦!”
有关孩子的去留,公子推测夫人仍心存犹豫,然孩儿亲爹已露相,要与不要,让他们自己掂量吧。
公子起脚将碎碗碴踹走一片。
有客惊呼:“如此往上推算,他登基时不过二十上下,那是够年轻的。能成这番大业,光吃上代国君的老本必然不能够,定是自己脑子好使,外加有良臣辅佐。”
“罚仍需罚!我罚你从此不离她半步,看着孩子出生长大并暂时隐藏生父身份,何时时机适宜,再让孩子知道你是父亲。至于凤儿那头,我自会安排旁人看着,你给我对夫人尽责就好。”
这伙人身着服饰是大岳的无疑,不过是几年前时兴的颜色样式,配饰也过时,却难
凤儿追问:“能有多年轻?”
影七上前抱住她打断,“别说傻话,老蚌生珠都不新鲜,你年轻着呢,我也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