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一碰那凡人,手下一秒就被打掉了。
庄禹风神色冷然,大有她敢再碰一下,下一秒爪子就要被剁掉一般。
女罗刹扁扁嘴嘟囔道:“这么凶做什么……”
……
“梁子。”梁木钦在酒吧里面对司夜白挥手。
“阿司,你这几天怎么了?失恋了?”
司夜白低笑,“滚。”
“诶,你这人真无趣,下班了还西装革履的,你这是要办案子啊,还是来泡妞的?”
“喝酒。”司夜白点了两杯鸡尾酒。
“啧…成成成,喝酒喝酒。”
酒上来了,梁木钦刚要伸手取拿一杯时,就被司夜白拍掉了手,“你自己点去。”
“你不是点了两杯吗?”梁木钦委屈至极,自己果然是老实人,总是被欺负。
“两杯都是我要喝的。”司夜白嘴角噙笑。
梁木钦:“……”委屈!
之后的事就更证实了梁木钦的猜测,司夜白是一杯接着一杯点,手上护着他之前想喝的那杯就是不让人碰。
梁木钦:“……”果然黄历上说的没错,中元节不宜出门。
女鬼跟着庄禹风枯坐了一会儿,就待不下去,再坐下去她都快能数得清那个凡人有几根头发丝了。
庄禹风坐在司夜白的左侧,嗅了嗅他护住的杯子,眼中有了一丝笑意,是他喜欢的酒。只是笑意过后却是翻涌上来的苦涩,生生地被他咬在了齿间。
只能徒劳地揽着他的肩,仿佛那人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一般。
有人轻轻地碰了碰他,“小哥哥,约不约?”
是一个上了年纪妖娆□□的女鬼。
“滚。”庄禹风惜字如金。
女鬼在人间徘徊久了什么没见过,“你是喜欢这位小帅哥?我有一法子能让他瞧见你,若是成了,你得跟我共度良宵。”
她刚要拉扯他的手,所触及之处瞬间就化为灰烬。
女鬼惊恐地看着她已经开始焦黑的手腕,视线落在他的腰牌上一个偌大的差字,后面写的是……庄。
女鬼突然想起前几日聚会,有个好姐妹说说现下地府除了阎王判官和两位无常爷不能惹,还多了位手段狠辣的庄三爷。
该不会就是这位吧?
她当即欠了欠身,“这位可是庄三爷?妾身有眼不识泰山,只是这让阳寿未尽之人见鬼的法子妾身当真不是胡诌的,妾身愿双手奉上,求庄三爷网开一面。”
庄禹风收了法力,厉声道:“滚,以后若是见到他,给我离得远远的。”
“是…是是。”女鬼被吓得花容失色,落荒而逃。
在舞池中转悠了一圈女罗刹耸了耸肩,“你这是为何?我说那女鬼办法挺好的,就算那人不落Yin,也能让你们做一世鸳鸯,有何不好?”
不好,自然不好。庄禹风不愿意让司夜白知晓他的存在,若是他能寿终正寝,他便一直等他。哪怕时间也许会磨灭司夜白对他的思念。
就算能短暂相守,但人鬼疏途终究不是正道。
死后的世界不应当是活人所应知晓的。
陆判和闫罗卿的叮嘱他仍旧记得,你不能干扰他人的生命线。包括第一次陆判跟他见过司夜白后简单粗暴地扔下一句话,“我不管你有多心疼,但是几十年和未来看不到边际的一辈子,你自己选。”
是了,也所以他也至今没有去寻仇。
变成鬼差后,他比谁都清楚有些东西就算藏入坟墓也避无可避。也比谁都知道,Yin和阳的界限是不能去触碰的。
司夜白的电话想了,看到来电提醒的一瞬间,他把眼底的厌恶与恨意很好地掩藏了起来,“大哥。”
“今天?我不回家了。”
那边许是着急了,司夜白略带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我和梁子在酒吧呢。”
怕他不信还把免提打开了。
司明阮那边语气缓和了,“放松一下也好,那你好好玩。”
挂上电话后,梁木钦忍不住逗他,“你哥这是在担心什么?”
“担心我被鬼附身呗。”中元、清明还有那人的生日和忌日……没有例外,必须要看见他出现在家里。除此之外他回去不过就是一个多余的人而已。
他是不想回去的,司家的证据他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可是小侄子nai声nai气地一打电话,他就服软了。
若枫,若风……他取的名字,其实司若枫小时候跟庄禹风真的很像,板着脸一动不动,不过现在要活泼多了。
小孩子还是要活泼一点的好。
总不能像你一样,小心长大讨不着老婆。
“你在说什么?”梁木钦掏了掏耳朵。
“你听错了。”司夜白一饮而尽那杯搁置了一晚上的酒,被辛辣的酒Jing几乎呛出了眼泪,“走吧。”
“我当你要不醉不归呢。”梁木钦摇摇头,他看出了司夜白心情不好,可是他不说他也不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