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这么说我?”
男人朝着王将逼近一步,锐利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反问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堂堂男子汉,甚至连同心仪的人表明心意都不敢,你不是懦夫是什么?”
王将喘着粗气,怒瞪着男人,但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他的确不敢。他怕,怕从季宁煦的眼里看到失望,看到排斥,看到厌恶,所以他什么都不敢说。男人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懦夫。
男人见王将无言以对,沉默了片刻,却是突然语气和缓了下来,又道:“那少年不知道你的心意,你又如何知道那少年心中真正所想?我今日瞧着,那少年对你可也很是在意的样子。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若你自己连努力都不努力一下,那便是老天爷都帮不了你了。我的话你好好想想吧,三日后我便会离开方城县,你若想通了,知道去哪里找我。”说罢,男人最后拍了拍王将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其实他早就应该离开了,甚至根本无需途径方城县,但他还是来了,并且还打算在此地耽搁三天,为了自然就是王将了。
半个月前,王将所在的运镖队因为回程惯走的道路因水患而被阻断,镖队只得绕道而行,也是因为如此,王将才会晚归,错过了和季宁煦约好的时间。而就在他们回程的途中,在行至一段偏僻的山路之时,却遭到的附近山匪的劫杀。
那时男人正好途径此处,见山匪人多势众且凶恶嗜杀,而镖队的人却寡不敌众,便打算出手帮忙。不想他才砍了两个山匪,就突听得一阵利箭破空之声。
他循声看去,就见一褐衣短打的少年挺身而立在一辆镖车的箱笼之上,手持一把六尺长的墨臂铁胎白角大弓,正对着远处的一座山头。而等他在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向远处的山头时,却惊讶的发现那少年射出的箭不但射中了目标,更是竟一下子射穿了两个人。
那少年便是王将了,他本就天生力强,又继承了王猎户在弓箭上的天赋,所以才以十五岁的年纪便能够随镖队走镖。这次遇到山匪,他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所以没有和其他镖师一般拿着刀同山匪们拼杀,而是跃上镖车寻找起了山匪头子的位置。
在找到之后,便当即用最大的力气将弓拉满,又搭箭瞄准,一气呵成的朝着目标射了出去。虽然那土匪头子生死关头来不及躲闪之下,竟拉了一个身边的人挡箭,却也没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两个人一起,被一箭射了个对穿。
领头的死了,剩下的山匪很快便做鸟兽散尽,跑了干净。后镖队继续行进,而他则是在办了自己的事后,便找上了王将。王将虽年少,但其却有些极大的潜力,若只做个镖师,未免大材小用,也是埋没了,所以他向王将表明了身份,让王将随他走。
只是不想王将却拒绝了他,但虽是如此,他却并没有放弃,毕竟王将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若就此放过他必会惋惜终身,所以他便想从其他方面着手。在从其他的镖师那里打听到了王将的不少事,然后,他就知道了一个几乎在每个镖师的口中都出现过的叫季宁煦的少年。
王将不愿随自己离开必是因为这个叫季宁煦的少年,而如今这个少年却先离开了王将,倒是正和他意。再加上他刚刚那一番话,想来便应已是足够了。但若三日后王将还是没有来找他,那他虽是遗憾,却也不会再强求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而且他已在王将身上花费了不少的时间,他还有别的事要办。却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
三天后,季春山一行人终是到了京城,早已提前得了信的薛陵特意带着人来城门处接了他们,又一路领着他们到了他帮忙置办的宅子处。
京城寸土寸金,地价自是不能和方城县相比,所以这宅子虽是个三进的,但却还没有方城季家的一般大,花园荷塘什么的更也是没有的。不过这宅子位置极好,周围所居都是官宦人家,更常有兵士巡逻,很是清净又安全。
宅子里冷锅冷灶,薛陵便提前从自家酒楼叫了些菜来,待吃过后,他便先离开了。搬到了新家里自是要安插器物,铺摆陈设,且季春山他们一路舟车劳顿,也是该先好好休息一下。左右季春山和叶清岚这次进京是要住上许久的,叙旧什么的,什么时候都是可以的。
待又过了两天,季春山才将家中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他们没有先去探望季家旧识,而是一家人一起先去了方家。虽然叶清岚的舅舅方均方大将军如今还远在边关,但舅母方夫人就在京中。如今既已相认,且季春山他们又来了京中,作为晚辈自得先登门去看望。
等从方家出来的次日,他们便又去了席家,如今席佑依旧在翰林院当值,而三年前郭侨又产下了一子,如今也算是儿女双全的人了。最后,他们才去了赵家。
几家人一圈看下来又是几日过去了,虽说季宁煦和季宁昕、季宁晗都是第一次来京城,很是感到好奇新鲜,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逛,季春山和叶清岚便先送季宁煦去了位于京城东郊云霞山山下的云棠书院。
虽说季宁煦已是秀才,又有着小三元的名头,还拿出了白先生的推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