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是因为最开始相处的时候谢清桥是个孩子,陆洲宠他宠习惯了,所以哪怕他现在长大了,陆洲还是处处惯着他,也不觉得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谢清桥有什么问题。
谢清桥又眨了眨眼睛,乖乖地松了手,笑得很是开心,而后才道:“那帮人找不到我们,现在肯定跑魔域边界堵着去了,我们不去那边,等天黑了从水里走。”
陆洲一怔:“水里?”
谢清桥扬了扬眉,道:“当初小黑就是从云波湖进了海域,有它带路,我们便可以行水路抵达海天界,到了海天界,妖族自会有人来迎接我,连季天扬他们都没办法拦着。”
陆洲闻言点了点头,换好衣服坐在岸边,“那便听你的。”
日落西山,夜幕开始笼罩大地。
谢清桥睁开眼睛,抬高声音唤道:“驯风!”
踏雪鹿带着黑螃蟹闻声而至,谢清桥敲了敲黑螃蟹,低声吩咐了几句,接着,就见黑螃蟹的身体瞬间变大。
谢清桥拉着陆洲坐上去,立即就有一个透明的屏障升起,隔绝了水流。
黑螃蟹沉入水中,踏雪鹿紧跟而上,谢清桥挥手一扫,转眼间,这地方的痕迹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小桥,你好些了吗?”陆洲握了下谢清桥的手腕,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还是这么凉……”
“洲洲别担心,我没事的。”谢清桥冲他笑了笑,而后才道:“水路虽然能走,但中间也要走陆地换道,那帮人不笨,在魔域边界等不到我们自然会改道追来。”
陆洲问道:“这条水路能到哪儿?”
黑螃蟹发出奇怪的叫声,谢清桥听了一会儿,面色有些古怪的道:“中洲,黎光城。”
黎光城正是天穹剑宗山门所在,是陆洲从前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
“如果不被发现,我们便能从黎光城去往东洲,那边离海天界就近了。”
陆洲神情不变,颔首道:“好。”
谢清桥见此微微一笑,说实话,他并不怕什么众域追杀,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哪怕情况再遭,他也不会想起来走什么水路来避着赵丛山等人。
可有陆洲在,他下意识就选择了最安全的一条路。
三天后,黎光城。
城中时不时地走过一队身着天穹剑宗服饰的弟子,引得路人频频张望。
“这几天是怎么回事,街上多了这么多天穹剑宗的弟子?”
“看样子是在搜寻什么人……”
“什么人敢惹天穹剑宗啊!”
议论中,又一队天穹弟子走来,众人都识趣地转头闭嘴了。
“殷师兄,”十七郁郁寡欢地偏头问:“陆师兄会带着妖皇来黎光城吗?”
殷鸿道:“赵长老他们的推算,想来是不会错的。”
“可是……如果我们遇上陆师兄,真的要听赵长老的命令,与陆师兄刀剑相向吗?”十七嘀咕道:“也就是宗主不在,否则绝对不会下这种命令的!”
殷鸿皱了皱眉,肃然道:“此次妖皇大开杀戒,已然犯下大错,陆师弟却还在帮着他,是非不分,实在令人失望!”
沈英跟林语秋走在后头,闻言忍不住道:“那是魔域掳人在先,众域刺杀在后,才惹怒了妖皇……”
自从天雷城一役,赵丛山不顾众人性命,谢清桥却出手相救后,沈英就转变了观念与态度。
十七点头,“我觉得沈师兄说得对!”
殷鸿摇了摇头,“这里是人类的领土,我们本该见妖就杀,更何况万妖皇者?妖皇踏足,众位前辈欲除之而后快并没有做错……你们需得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能因一时意气而妄下定论!”
十七见他语气颇为严厉,只好抬手道:“是,十七谨记师兄教训。”
“殷师兄……”
“沈师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殷鸿道:“只论正邪,不分善恶,的确没有道理。可他是妖皇,是众妖之首,一个人能赌得起他的‘善’,整个人族却赌不起!所以哪怕明知赵长老夹带私仇,他的做法也没有错。”
沈英还想说什么,林语秋握住他的手,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沈英便沉默了。
殷鸿也不再多言,只道:“走吧,继续搜查。”
与此同时,城外相距数百里的一处,杂草野林丛生,河边坐着两个人影,正是陆洲和谢清桥。
一只小小的黑螃蟹晃悠悠地爬过来。
片刻,谢清桥道:“洲洲,小黑方才去探过了,城中到处是天穹剑宗弟子,应该是在找我们。”
陆洲道:“师父不在,想来是赵丛山说服了宗门内的诸位长老……小桥,黎光城是中洲主城,遍布天穹剑宗的耳目,我们若要过去,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谢清桥却摇了摇头,扬眉笑道:“洲洲,你忘了一个人。”
“谁?”
“苏柳柳。”
陆洲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