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扒著那人的肩膀,亲他的嘴角,撒娇一样轻轻的蹭他,希望他能和以前一样把两人带著一起燃烧起来。有人却坏了心要温水煮青蛙,手悄悄的从衣服下摆潜进去,只在腰线上上上下下的划,稍微动一动,有个地方便贴的更紧密了。年轻的身体禁不得撩拨很快有了变化,周宁的力气慢慢消失,只能用鼻尖讨好的在林长安的下巴上斯磨。林长安搂紧他,亲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麽,听他忍耐著轻笑,看他的皮肤渐渐变成漂亮的粉色,感觉他身上温度升高,手指滑过的地方皮肤就会紧张,背上细细密密薄薄的汗。
正亲密著,杀风景的手机铃声响了。两人谁都不想搭理,忽然周宁却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接了退进琴房里。怀里少了个小火炉,林长安一下竟然觉得有点冷,暗暗猜测会是谁的电话这麽重要。
不太长时间以後周宁出来了,走过来挨著他坐下,‘我妈。' 脸上表情有点奇怪,‘说她最近总是做一个梦,梦见参加高考,看著卷子都不会做。'
周宁再打不起Jing神来,心里忽然隐约有点难过,‘我去给你买围巾,给我妈买了一块披肩快递给她。其实不该买米色的,她皮肤那麽白,买粉色的应该很衬。'
‘怎麽,她不喜欢?'
‘不是,她根本没提到。' 周宁漫不经心的玩著林长安腕上的手表,‘其实,我知道她很高兴。我忽然发现,我好像是第一次给她买圣诞礼物。我妈说不定吓到了,呵呵,不知道说什麽好。'
‘你妈,她现在还在雅安?'
‘她在上海,我出生以後不久她就走了。小时候我妈常给我寄衣服寄玩具。婶婶总是夸我大方,我妈给我的玩具我会愿意分给他们家的三妹玩。婶婶一家人都很好,去赶场都是她家大哥背我,二哥背三妹一起去。婶婶还会‘打玩意儿' ,就是业余唱川剧的,逢到红白喜事就会有人来请。路远只能背一个孩子,她有时带妹妹去,有时带我去。我用玩具讨好妹妹,盼著能多跟婶婶出门去凑热闹,还有好吃的。其实还挺好玩的。'
林长安听著一点不觉好玩,心头恻然。‘那你爸呢?'
‘我爸啊' ,周宁想了想,‘我没怎麽见过。'
‘你爸。。。' 林长安不说话了,沈默著表示同情。
周宁刚才一直想著自己的心事,看了林长安的表情才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爸好好的。说来话长。简单说就是我爸是最後那批知青,下乡认识了我妈。他和我妈结婚我爸他们家很不高兴。後来我爸出国了,说以後回来接我妈。我妈当时已经有了我,跟我爸赌气就没告诉他。再後来反正弄来弄去就是现在这样了,他们分开很多年,没在一起,也没离婚。'
周宁起来到cd架子上找了一张碟放了出来。开头是疏疏落落的几声鸟鸣,山泉低低的yin唱,远处有公鸡在打鸣,让人想起山村的清晨,shishi的蒙著轻雾,草上都是露珠。‘这是我爸写的一部音乐剧,後面有一章叫午夜听书,我妈的名字就叫李明书。'
周宁伸展了腿坐在地上,倚著沙发听音乐。他从小就是个性格很随和的孩子,从来不强求什麽。父母不在身边,他就跟著外公。後来外公身体不好了,nainai家要他,妈妈也没意见,十一二岁的他就飘洋过海跟著从没见过面的nainai和大伯一家人生活。到了那里也是一样,nainai要他喝牛nai就喝牛nai,要他学琴就学琴,要他家里家外都讲英文他就讲英文。唯独任性过一次,有一年圣诞,周宁的爸爸带著同居女友回来过节,也是第一次来看自己的儿子。任凭伯母怎麽劝说,nainai怎麽发脾气,周宁都沈默著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抵死不出来。不欢而散,爸爸饭都没吃就走了,後来也再没来过。就那麽一次,周宁那些年的委屈悉数爆发了。这个从没见过面的不负责任的男人提醒了他,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是多麽不健全。
可是生活里到底有没有对错呢?周宁有时想不明白。从父亲的音乐里他能听出来他对过去的怀念和真挚的感情。可是毕竟他没有实现他的承诺,没有和自己的妻子团圆。初到异乡有家庭的阻力和现实的困难,後来帮助他改善环境的那个人又成了他的红颜知己,同居伴侣。母亲那边似乎要可怜的多,
吃了很多苦,就是为了赌一口气,为了过上‘和他们一样的生活' 。如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很成功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麽和长大成人的儿子说谢谢。每次来北京也和客人一样,通电话,见面,吃饭,然後他回家,她去宾馆。今天好容易说了几句体己话,却是个让人惆怅的梦,原来横亘心头的那根刺,钝了也好,深埋了也好,始终还是会痛的。
他们家就这麽复杂。爸爸身边有个阿姨,妈妈身边也有过不同的男人。他们都知道过去的感情回不去了,这许多年却默契的没有离婚。谁也不能和儿子亲近,只能在物质上尽力补偿。该怪谁?谁把他们的爱情夺走了?谁把这个家庭拆碎了?周宁坐在那里,心情被这个意料之外的电话搅的有点灰。
林长安从沙发上梭下来,也坐到地上,挨著周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