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那只手便一日不会出现。
谢知非立刻表示:这怎么行!
在竹筏上享受来自西湖的熏风,谢知非躺脑中盘算着薛笑人身后的权力人力和财力。
能组成那样一个杀手组织,至少薛笑人耳目非常通灵;一点红身价那么高身上的银子却那么少,可见这个杀手组织非常有钱。
只是想了想那些训练有素的人和成堆的金银珠宝便让人垂涎三尺,擦擦嘴角,谢知非默默的告诉自己:他这是为江湖除害!
为了那只手身后的人财物力,知道目标来到陷阱边缘的谢知非在月移中天的时候将全山庄的人喊在一起,宣布自己见今日傍晚的瘦西湖云霞万丈,心情大好,需要出去扬州散散财!同时为了这美好的天气,山庄上上下下今天的学习量翻倍。
已是大半夜,众人该干什么早干完了,这时候翻倍自然只有熬夜的份。可谁让这是他们少爷的命令,从被窝里出来还被要求今日课程加倍的诸人默默吐槽:天都黑透了少爷你才感慨晚霞,少爷你这反射弧到底有多长!
于是乎,同曲无容和秋灵素悄悄的打过招呼的谢知非便在一片诡异目光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出了藏剑山庄,乘着轻舟小船来到扬州,一掷千金包了扬州城最大最华丽的那条花船。
当谢知非包花船的时候,一浑身裹着黑袍的人缓缓向藏剑山庄走去。当谢知非听完小曲,拍拍手从花船上起身回藏剑山庄的时候,黑衣人正俯视着地上的血花。
这个人穿着件长可及地的黑袍,脸上戴着个紫檀木雕成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几乎完全是死灰色的眼睛。
这双眼睛里带着满意赏的色彩,像是画家正在欣赏自己创造的杰作。
黑袍客的面具显然是高手雕成的,五官栩栩如生,嘴角仿佛还带着一丝笑容,几乎连一根根眉毛都数得出,但颜色却是红中露紫,紫里发青,再加上那双死灰色的眼睛,看来更是说不出的诡秘可怖。
而现在他手里提着柄狭长的剑,剑尖还在滴着鲜血。
曲无容整个人靠在一边的假山上喘粗气,浅蓝的衣服已有半边染成了紫色,染血的紫色,而她手中抱着秋灵素,曲无容身上的衣服多是被秋灵素所染。
一点红脚下有小滩血,‘滴答’声中还有不少血珠从他身上往下落,面对石观音也不曾垂下的头现在微低耸。这天地间,生养是永远无法算清的情义,无论谁面对它都会与平日不同。
黑袍客看向自己剑下的一点红,目中露出轻蔑之色,冷冷道:“剑不该有感情,感情只会让剑脆弱不堪,现在的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剑,索性我便成全了你!”
就在黑袍客准备动手时他面具里露出来的两只眼睛忽然出现骇然的神色,因为黑袍客忽然看见一道亮光从幽暗的密林那边往这里飞来,以黑袍客的内力和眼力自然看得清那不是流星,而是个人。
人怎么可能在天上飞?
可这个人便是如此!
随着这亮光越来越近,黑袍客看得更为清晰,那是个眉发虚白、身着广袖长袍复手而立的人,那双皓白的眼睛在黑暗中看来让黑袍客的心沉了下去,手中的剑也沉了下去,半点也提不起力。
黑袍客自诩天下用剑最厉害的人,却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在这个人出现的瞬间,没有剑气没有内力他却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这是一种本能的畏惧,一种游离在黑白之间行走之人刻入骨髓的本能!
随着冰碎一般的声响,那白衣人裹着苍蓝色的荧光在众人不远处落下。
当白衣人落在众人不远一步步走来的时候,黑袍客只觉全身劲气似乎被抽空了,他身上的剑气便松懈到可有可无,他的目光已变成死灰,随后死灰复燃。
——这个神秘人居然目不斜视视他们如无物一般从几人身边走过,随后没入藏剑山庄的夜色中。
紫胤并非没看见,只是仙凡有别,若仙人随意插手凡间的事,只怕这凡间早乱了章程。
即便黑袍客不知紫胤从何处来,又为何对他们视而不见,但在这时候只要这人不与他为敌便好!为免夜长梦多,黑袍客浑身剑气再次森然成型,凌厉的剑势对着一点红的眉心刺去。
就在这时候,一道金色的剑气卷着绚丽的荧光从瘦西湖波光粼粼的湖面急射而出,后来居上。
黑袍客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的剑光,在剑光出现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已在剑气笼罩下,一种可以令人连骨髓都冷透的剑气。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黑袍客自认能接住谢知非这一剑的锋芒,但他怕死,所以他不愿意抵挡,怕死的人也根本不能抵挡。黑袍客的脚尖沾地,人已开始往后退。
谢知非手中的剑光如风驰电掣般追击而来,而黑袍客已看到谢知非的面容,在一片金色的剑气中宛若天神。黑袍客退得再快,也没有谢知非这一剑下击之势快,更何况谢知非这一件已经到了他面前。
金色的剑气辉煌迅急如在黑袍客身上笼了一片湖光烟雾,“叮”的一声后众人耳边嗡嗡作响,似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