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充电的手机,无奈了。
“等会儿问啊,他不是每天八点都得给你打个电话吗?雷打不动地。”
八点一刻,电话铃声响起来。看着暮雨的名字在屏幕上闪,我真想把他揪过来踹两脚。
无暇再去追究他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单刀直入地问:“韩暮雨,你们项目是不是出问题了?”
“恩,是有点儿问题。你今天打了那么多电话就是为了这个啊,我一直开会,刚散。”他声音还是哑哑的,语气却是平静。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之前提过……主要是没多大的事儿,还在处理中,我就没细说,你不用担心。”
我哪里能想到他之前轻描淡写的那个‘小问题’有这么劲爆,“可是报纸上说得很严重,又调查组又叫停什么的,还说好多建筑公司都有损失,还说什么行贿受贿勾结黑社会……”
暮雨回答:“确实是有上边的人下来查,不过主要的问题是在土地局那边,违法征地、伪造文件、涉黑伤人,我们建筑公司投标都是走得正当程序,那片地有什么问题我们事先也不知道。要说损失的话,估计前期那些投入都白费了,也可能政府会赔偿一部分……损失是公司的,我……也就是挣不到提成,白忙一场。”
暮雨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可怎么就是觉得不对劲儿呢,“……就这样啊?”
“就这样。不好的是,我挣不到钱了,你还要在银行多待些日子……我还觉得自己够谨慎,想不到会出这种问题。”他话语中有隐隐的懊恼,我提着的心倒是稍微放下了些。
“我是没关系,在哪儿不是上班儿啊?银行这活儿我干得熟挣得也多……就是你,别什么事儿都瞒着我,再这样,我跟你急知道吗?”
暮雨轻轻地恩了一声。敷衍!
吴越看我放松下来,在旁边故意大声地喊,“安然今儿又上了趟医院……被一美女送回来的……俩人孤男寡女的呆了一下午……”
我一脚踢过去,吴越侧身躲开,嘻嘻笑着冲我挤眼睛。暮雨听见了有点紧张,“怎么又去医院?”我赶忙解释,“是这么回事儿,我就是看见报纸上的新闻了,后来打你跟杨晓飞的电话都没办法接通,我这不是急吗……曹姐非要拉我去医院……还监视了我一下午……这都得怪你吧,你要是早跟我说清楚,我就不至于这么紧张了……喂……喂……”
电话诡异地静默之后,我听见暮雨唤我的名字,“安然”两个字,听起来格外的,千回百转。
心头一跳,我下意识地“恩”了一声。
“……吃药了吗?”他问道。
“……没呢,就等着你来查岗我才吃。”声音软下来,我半撒娇的口气让吴越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暮雨笑了一下儿,本来就喑哑的嗓音放得更低,就像故意凑到我耳朵边说悄悄话般,“安然你听话,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我去,谁让谁担心啊?这人真是。不过我还是瞬间被安抚住了。他总是能找到听起来最舒适的那句言语那种调子,让我拒绝不了。
我哼了一声,表示接受。暮雨又说他最近会特别忙,可能没法按时给我打电话,让我自己吃过药就给他发个信息。
我说他麻烦,却还是应下来。
这世上有多少人会对你千般牵挂,想方设法确认你好好地生活着?你会被谁这样的放在心上,日夜叮咛?是不是也有个人,比你自己更珍爱你,用他的感情,用他的方式。
因为暮雨说过了他会很忙,所以后来联系少了我也当做是正常。一直关注着翔东案的进展,但是似乎调查组介入后,就没什么更新的消息出来了。每天给暮雨发短信报告嗑药情况,等他回复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我也不刻意去等。
如果不是杨晓飞给我打电话,我想我会一直无知无觉下去,直到失去某个人。事实证明虽然我不是无知无觉,后果却没有丝毫改变。无能为力,尝了一遍又一遍。
杨晓飞带着哭音儿,第一句话就是:“安然哥,出事儿了。”
我觉得心口一紧,“出什么事儿?”
“就是项目的事儿,翔东新区那里的项目我们都是走正规手续给揽下来的,可是那个调查组的检查说材料不全,说咱们是非法开工,而且还有行贿行为什么的,这个项目是韩哥他们组的,责任也全落他们身上了。”
“怎么会这样?你们手续不全也敢动工?”
“不是!这块地的手续都是齐的,我们哪能想到这玩意儿从中央开始作假啊?其实他做假也没关系,重要的是我们手里那份儿假的都没有了,丢了。有假的还能证明我们是被骗的,现在没东西,人家怎么说都行。行贿什么的更谈不上,很多都是业内的惯例,吃顿饭都是行贿,那这活儿谁都甭干了。这根本就是公司内部有人搞鬼陷害,有人看韩哥他们不顺眼。”
“手续文件丢了?没法补吗?”以我对暮雨的了解,那孩子一向心思深,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有法补就好办了……怕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