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升的时候,苏星河醒了,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和那个野蛮的兽人睡在了一张兽皮下。对方还没醒来,大半个身子贴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和他的距离仅有咫尺,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清楚对方的每一根发丝。
苏星河心下一颤,瞬间清醒,昨夜的记忆一幕幕从脑海中浮现。寂静的夜里,在这个仅靠一小簇篝火照明的山洞内,他误食了让人发情的野果,在情欲的折磨下,他一次又一次地接受了这个兽人的cao弄,并像一个浪荡的ji子一样,用最下贱的姿态回应对方。
杀了他,一个声音从他心底响起。
他看着这个还未苏醒的兽人,从一旁悄悄坐起了身。兽皮被他带得从两人肩上滑落,露出彼此身上色情的牙印与吻痕,苏星河看到了,只觉得头皮发麻,但下一刻他还是悄无声息地十指扣上了兽人的脖子,而那脖子上皮肤的温度烫得吓人。
闻着空气中的那丝淡淡血腥味,苏星河低头看了一眼对方的腹部,那兽人腹部的伤口在昨晚激烈的交合中再度裂开了,二次开裂造成的感染,应该就是造成这滚烫体温的原因,这个兽人,伤口感染发烧了。
躺着的黑图双眼紧闭、呼吸迟缓,这粗重的喘息声让苏星河不由地想到昨晚的一些场景,手上的动作随即一滞,而也就在这片刻的功夫,他错过了掐死这个兽人的最好机会。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全身酸痛的黑图睁开了眼,抬手握住苏星河的手腕,“发情期一结束,就想杀了我。”
“你在装睡?”苏星愤怒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他听出了兽人话里的嘲讽,可那所谓的发情期又不是他愿意的,反正他是再也不会随意吃这个星球上的东西了。
“没有。”黑图答道,“只是幸运地能在这个时候醒来。”
苏星河警惕地往后退了退,生怕对方做出什么来,这个星球的兽人体格过于强悍,烧成这样了居然还能醒来,让他不得不防。
黑图看着苏星河,还想说什么,但不断升高的体温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很快又昏迷了过去。苏星河定了定神,在确认兽人这次真的昏睡了过去后,打算再度动手。
“你就是那个首领带回的的雌性亚兽?”苏星河的手刚摸上了黑图的脖子,一道清脆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天已经亮了很久,狩猎队即将出发,却迟迟没有等来首领,为首的便指了一个小兽人进山洞看看。这活原本应该是黑角的,但因为情果的事情被希亚发现了,这会儿正挨了打,躺在山洞里闹情绪,他们就叫了部落里的另一个小兽人,一个叫黑吉的兽形是花豹的雄性小兽人。
“你是首领带回来的那个雌性亚兽吗?”见苏星河没有立即应声,“小花豹”又问了一声,整个人也从洞口跑到了苏星河面前。
苏星河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连忙用一旁的兽皮裹住了自己,他倒是没管一旁的兽人首领此刻身上是否一丝不挂,这也让小兽人一下子注意到了首领身上的异样,首领紧闭着双眼,表情痛苦,嘴里念念有词却听不懂到底在说什么,更重要的是他腹部,还有一个不小的伤口,虽然现在没流血了,但情况看上去却并不乐观。
“首领这是怎么了?”小兽人黑吉激动地扑了上去,一下子跪倒在苏星河面前,“首领……首领他会死吗?”
在一些医疗条件落后的地方,伤口感染导致的炎症,确实会让一些人丧命,即使这里的兽人身体强健,但见眼前这个小兽人好像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苏星河话到嘴边改了口:“不会的,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发烧。”
“真的吗?”黑吉猛吸了一下鼻子,他感觉自己鼻涕要流出来了,他不想在这个新来的亚兽面前丢脸。
“真的。”苏星河口是心非地答道,脑子里却想着等这个小兽人一走,他就动手,然后再从这里逃出去。他实在容不下这个兽人的存在,他现在只要多看这个躺着的兽人一眼,就感觉身上有地方开始燥热,像是形成了一种巴浦洛夫式的条件反射。
小兽人停止了鼻子的抽动,看着昏迷中的首领问苏星河道:“那首领什么时候醒来?”
曾经在迁徙的途中,他也见过有兽人这样子在大家都不睡觉的时候“睡了过去”,然后就再也没醒过,直到大人告诉他,那就叫死亡。这种事情有时候很突然,就像他昨天看到首领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站在那里为大家分食烤rou,今天就“睡着不起来了”。
苏星河看着小兽人脸上的担忧,意识到了死亡在这个星球的兽人中应该是很常见的,不然也不会由一个半大的小兽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或许,不用他动手,这个野蛮的兽人就会自己死了。
但是这样放任对方高烧死去,山洞外面的那群兽人会放过自己吗?谁都知道,自己是对方带回来的,说不定直接就把他当做害死他们首领的真凶了,虽然对方现在的伤口恶化,确实是和他有一点难以启齿的关系。
理性分析了一番之后,苏星河发现,让这个兽人现在就这样死在自己手里,弊大于利。眼下自己不单还没从兽人嘴里得知飞船的方位,更极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