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鼓动,苏星河咽了几口口水,试图让嗓子舒服一点,然后继续用沙哑的声音急切地说道:“有两个来自不同部落的孩子,小的那个才刚学会走路,大的那个却已经会打猎了,长得又高又壮,几乎和成年人一样。某天小的那个突然走到那个大小孩面前,拿出了一块大家都没尝过的rou,说要和大孩子换对方有的果子吃。你觉得这个大孩子是会同意交换吗?”
“不会,大的那个只会把小的那个揍一顿,然后把他的rou抢走。”黑图很快作了答,但随机也明白了苏星河的意思。比起盐山部落,他们现在就像那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在如此势单力薄的情况下,带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去进行交易,其实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兽chao袭击了他们,可并没有袭击盐山部落,如今他们和盐山部落的实力差距悬殊,到时候交易怕不是也得听他们说的算。
“那东西,你们根本搬不动,只能拆下来一部分,对吗?”苏星河继续说道,他记得,那艘飞船光是空载也重达十五六吨,这些兽人就算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搬运得动这架飞船,适合他们的方式只有暴力拆除、化整为零,然后活生生把一艘高科技飞船破坏成一堆废弃金属。当然,对于这些不懂冶炼的原始星球兽人来说,废铁也是宝贝,只有苏星河会因为失去飞船而没了回去的希望。
“对。”对眼前的这个雌性能猜到自己的想法,黑图觉得并不意外,因为除此之外,根本没有搬动那个庞然大物的办法。他当然也能感觉到,这个雌性的提醒并不是出于好心,也多少带着点目的,他索性就继续听他讲下去。
“如果对方问起来这些东西的由来?你怎么回答?撒谎,还是如实回答?”
黑图感觉对方的语气都开始咄咄逼人起来,但他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了继续听对方说下去。
“我想到时候不管你说什么,盐山部落的人都不会照单全收,只会觉得你还有所隐瞒,手里一定还有更好的东西没有拿出来。我们那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盐山部落要是真打起了你们的主意,你们能抵抗多久?”
作为一名高阶军官,苏星河很清楚纷争的根源往往是贪欲,而贪婪总会带来缺乏理性的猜忌,他想,要是眼前这个令他厌恶的兽人首领,在要是听了他这番话后还不改主意,那就真是蠢到家了。
黑图看着苏星河对自己露出的鄙夷的表情,倒也不恼,低头沉默了片刻后回答道:“盐山部落,还不知道我们被兽chao袭击过的事情,从三年前开始,每次换盐都只有我一个,现在去,他们也不会发现什么异样。”
黑图的话,让苏星河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个兽人首领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笨,该考虑的,其实他都考虑进去了,也许从他带领这个弱小的部落开始迁徙起,就知道了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会冒险堵上这个部落的未来,因此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
但就在苏星河犯难之际,对方却突然蹲下了身,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对他说道:“看来,你似乎真的有制盐的办法,你是想阻止我和盐山部落交易,选择和你交易,换你的自由?”
看来这个兽人虽然聪明,但还没想到飞船对他苏星河的重要性,毕竟要一个原始社会阶段的兽人意识里根本就没有交通工具这一种概念。苏星河对此在心里长舒一口气,然后立即回答了黑图一声“是的”。
“我的要求很低,也很容易做到,不是吗?”苏星河继续说道,“而且,你也不用大老远跑到另一个部落去了。一到了雪季,食物就会短缺,为什么不把换盐的时间和Jing力省下来,却捕猎准备雪季的食物呢?有了盐,食物可以腌成rou干,储放很久。”
最终,黑图选择了暂时相信苏星河,给他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制盐的能力。对他来说,那么多族人们的性命,远比一个雌性重要,即使他再怎么不舍,也只能像放弃那个交配季一样,放弃眼前这个雌性。
黑图重新喂了苏星河几口水后,就迫不及待地问起了对方要怎么制盐。苏星河凭借着记忆回想着自己知道的那几种制盐方法:海水蒸煮、开采盐井和提炼土盐……但在询问了黑图附近的地理地形水温地貌之后,苏星河便知道这附近都看不见海岸线,也没有天然的盐湖,无法直接用现有的海水或盐湖水煮盐,只能找那些含了大量盐分的土石块,浸泡出盐水来,用这些高盐分的卤水进一步提炼食盐。
一般要找到这些含盐的土石块并不难,跟在一些动物后面,看他们会去舔哪些石头就知道了。一般来说得跟在食草动物后头,因为植物的含盐量很低,草食动物需要通过这种方法额外补充盐分。rou食动物则可以通过生吃动物的血ye和rou来补充盐分,舔盐石的就少。
黑图一边听苏星河讲着要求,一边开始给苏星河解绑,他想对方应该是没有办法这个样子制盐的。
解绳子的过程里,难免会有一些身体接触,黑图看着苏星河避如蛇蝎地躲开自己触碰,心里暗暗有些生气,自己就这么遭他嫌弃?身后的虎尾来回不耐烦地扫动,让苏星河一瞬间以为对方又要反悔,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到后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