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佢接下嚟做出令我恐慌举动。
再搞完一大轮之後,大家终於开始起行返屋企。我有Hall住,同埋几个都系二村一齐call的士返去。大家都各自有自己的士伙伴,除咗Daniel。住中半山佢,卡喺太近同太远之间。其实大家虽然话已经好攰,但要喺咁大班人之中突然变到得返自己一个人,难免都无有啲失落。
「,Shit,咁惊」佢终於明白事件严重性。
「有曱甴?」我遮一遮住下半身,指向我隔淋浴间。
於是我以为无事行入去,拎起我条毛巾衫裤准备走时候,曱甴就喺我条裤中间飞出嚟。曱甴撞上我手臂,我即刻拨走佢,同时发出凄厉叫声。
「好啦」
「Daniel,你可唔可以,帮我拎返啲嘢出嚟啊?」
「你点走啊?」我问佢,明知凌晨四点钟,除咗的士都无其他交通工具。
「哦?咁咋?」
温暖水由我头壳流落脚底,将堆积到凌晨疲倦都随冲走。迷雾水气令人视线模糊,我好自己咁闭起双眼,但耳边传嚟一啲怪异声。
佢同我都攰到唔想讲嘢,眼都乾到撑唔大。所以呢刻我只系想嗱嗱临冲完凉就瞓觉。
「,唔好啦」
我擘大眼,望向我上方声音来源。有一只曱甴就咁喺墙上面位置停低。我有少少不安,但我心入面安慰自己,只要尽快冲完离开就ok。
「你瞓我嗰面啦,我瞓我Roommate 张床好似好啲」
「呜哗啊—」我急速逃离淋浴间,门口就自己闩埋,我望住闭上门口,焦虑睇紧只嘢有无喺边度飞出嚟。
仲系freshman我第一次带人屈蛇,非常大胆地一个箭歩由门口行到去苢口,直到入咗苢,我紧张心情先至放松少少。
佢一下推开门口,我哋两个同时避开,以防曱甴即时飞出撞向我哋。
我随便放低啲嘢,拨开床上面凌乱被单。
「咔啪」
「哗,终於完啦!」「落庄啦!」「啊,终於都搞掂啦」「攰死人啦」
佢拍翼飞起。
「喂啊,帮下手啦」
我对面上庄经历咗八、九个钟谘询,已经筋疲力竭,而坐喺我斜对面Daniel都唔例外。作为主席佢,好似比任何人都更加攰咁。
「识飞?」
我同佢靠得好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头先佢皮肤上面热水温度。
已经想走我,先发现自己手上面咩都无,衫裤同毛巾都漏咗喺入面。
「我?」佢都未谂好,挑通眼眉Janice就插咀,
「做咩啊你」Daniel 拮咗半个头出嚟,望到恐慌而又一丝不挂我。
「搭的士啊,你,应该唔顺路啦下麻?」
「无?我谂紧,你嗰度咁唔就脚,嚟我度屈蛇咪仲方便」我都唔知点解会无啦啦咁冲口讲出呢个提议,後来谂返起,其实佢嗰度一啲都唔远。
「最多我帮你打开门,你自己行入去」
我点头应许,佢包住毛巾咁出嚟,我同佢就好似警匪片主角咁如临大敌,好紧张咁靠近门口,以防门後面突然有偷袭。
但入面咩都无。我好仔细咁用视线扫描咗一次成间淋浴间,似乎咩都无。
於是咁样,我就无端端同佢去咗我间Hall度。寂静二村喺各自离散之後都变得好昏暗,我喺窗口望一望入去,看更好似应该训咗。
大家拎住各自手机映相,我行埋去Daniel 面前,眼镜背後双眼通红,除咗系凌晨四点疲劳之外,仲系头先大家敞开心扉落庄感言遗留痕迹。佢一只手搭喺我膊头上面,令吹咗九个钟冷气我突然觉得好和暖。
我不断大叫,避开飞行中曱甴,向住门口方向跑走。
「现在为上午四时三十二分,主席宣布,香港大学学生会,社会科学学会,二零一五至二零一六年度,周年大会正式结束」
「嚟啦,个个都有Hall,你好难call到的士架,同我哋一齐搭咪啱啱好罗」仲住紧我隔离Hall佢突然讲到好合理咁。
我当年Roommate系一个只系当Hall系酒店人,朝早就走,去到深夜先返,所以我同佢其实唔系好friend,更加唔知佢几时喺Hall几时唔喺。我摄手摄脚打开门,见到佢原本无返嚟瞓,我先松咗一口气。
我无咩点在意,继续冲凉,但我又再听到同样声。
我行去冲凉房,行入中间间隔。我听到隔离闩门声音,花洒水喺隔版底下空隙弹过嚟,打散隔离人喺水面倒影。
齐夹供我一个,睇嚟都系今晚渣都无得净。
我即刻匿埋喺Daniel後面,成个人都企唔稳。曱甴都乘机逃离喺充满湿气淋浴间。
木槌敲响一下,所有啱啱正襟危坐人都一下子放松滩低喺凳上面,原本寂静房间都喺各个方向爆出持续欢呼同叹气声。
「啊!屌!」
「咔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