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刚下过一场山雨,雨过天晴,扶摇山白雾袅袅,把翠绿的山林掩映得若隐若现,与仙境别无二致。
飞鸟从头上掠过,墨霖一身喜气婚服,和众师兄弟一起,到悠然居接亲。
阮绪也穿着和他身上一样的婚服,但他皮肤白净,被大红的婚服一衬,更显明眸皓齿。推开门看到阮绪的那一刻,墨霖的心跳当即漏了两拍。
一师兄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墨师弟,傻愣着干嘛呀,把你媳妇牵着走啊!”
墨霖这才回神,转头用眼神向师兄道谢,然后对着阮绪伸出一只手,“来!”
阮绪刚把手递给他,他就一个使力,将人拖过来揽着腰快速朝外奔,留下了一众师兄弟面面相觑,反应过来后一边笑骂墨霖耍诈一边追了上来。
带着人一边跑着,墨霖一边从乾坤袋拿出了飞舟,随手一扔,那飞叶似的小舟立即变大堪堪能装得下两三人。
他一个飞身轻巧跃了上去,转头把手递了过来,“阿绪,抓着我!”
看着眼前明媚的青年,阮绪扬着笑,眼睛里全是墨霖,将手搭到对方手中,“阿霖,接着我!”
一拽一拉,阮绪稳稳地落在了男人怀中,飞舟迅速升空,周围风景快速倒退,带着二人扶摇直上,往扶摇山主峰峰顶的主殿去。
仪式将在那里举行。
看着升空的飞舟,众师兄弟又好气又好笑,墨霖真是不让人多看他媳妇两眼,跟个护食的狼崽子似的。
虽嘴上骂着,但还是祭出佩剑,一跃而上,御剑往主殿去见证这两个遁走的新婚夫夫的大婚仪式。
因为仪式前新人不得见面,墨霖可是足足在新居等了三天,这会儿把阮绪抱在怀里,深深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可想死我了阿绪,憋了三天没见你。”
阮绪同他十指紧扣地握着,听着这话,勾起嘴角一笑,“有点出息行吗,仪式一过,不就能一直在一块儿了?”
墨霖故意噘着嘴,“你都不想我吗?就只有我在单相思吗?”
阮绪觉得他这样撅着嘴的样子滑稽又好笑,抬手用拇指和食指在嘴上捏了捏,“你呀,这嘴上都能挂油壶了!”
“唔,找亲是吧!”墨霖一把拉下阮绪的手,又快又准地在他唇上香了一个。
阮绪赶紧推着他退开来,“快到了,不兴坏了规矩,结束后才能亲的。”
墨霖可不让他躲,“今日咱们二人结亲,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是今日的时间内,就已经算是道侣了,亲亲又何妨!”
说罢,又狠狠啄了好几下,将阮绪淡色的唇亲得红润,还泛着一层水光才罢休。
“你……”
阮绪被他这急吼吼的模样吓到,羞得面上飞起了红晕,连耳尖都透着红。
犟不过,也不想跟他犟,一路上到主峰峰顶时被墨霖连着香了好几次,直到远远能看到主殿的屋顶时,阮绪的亲亲师兄,准伴侣墨霖,才堪堪收起一脸的浪荡,恢复成人模人样的姿态来。
戚海晨抬眼看着他俩从飞舟上下来牵着手的样子,恨铁不成钢般抖着胡子哼了一声,但面上神态可掬,可见心情还是十分的好。
等看热闹的众人全到齐后,戚掌门便对一旁的弟子道:“开始吧。”
“是,掌门。”
点火焚香,主殿外等候的扶摇派各峰弟子齐聚在祭坛两边,中间被一长长的红毯铺开,从殿外的祭台,一路铺到主殿之内。
墨霖牵着阮绪在祭台,对着扶摇山的悠悠天地,郑重地拜了三拜,然后又在门派上下的见证下,沿着长长的红毯走过,最后跨进主殿,对着他们的掌门师尊戚海晨拜了拜,又拜过历代掌门的画像,这才算是基本走完前半段仪式。
还未喘口气,又在戚海晨的指导下,学着凡尘中新婚伴侣一样,各剪下一缕发丝绑在一起装进锦袋中仔细收好,寓意结发白首,永不相离。
弄好了这些在众目睽睽下必要走过的仪式后,墨霖跟戚海晨打过招呼之后,就一个用力,当众抱起阮绪御着剑飞走了。
就,飞走了。
其他峰的峰主和弟子们不敢开腔,而主峰的、戚掌门的直系弟子们,则各个是目瞪口呆,就这么等不及吗?不和兄弟们吃个酒?就走了?
但一看戚掌门闭着眼气也不好气,入定了似的不管不理的样子。纷纷在心中道:墨霖,不愧是你。
谁都知道墨霖是掌门的心头宝,不仅修为稳步提升,还将另一个掌门当年亲自抱回来的崽——阮绪,给养得特别好,不仅掌门答应给办个新婚仪式,还能默许他一走完流程就能抱着人直接溜。
众人心里酸鸡似的活动着,掌门像是顺好了气,睁开眼笑着对几扶摇山各峰的峰主道:“师弟师妹见笑了,这两个家伙被我给宠坏了,来,反正仪式已经走完,大家开宴吧,哈哈,开宴。”
“掌门师兄说得是,来来来,大家喝起来!”
“哈哈哈,气氛不要停,大家继续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