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两军交战时,双方的统帅都是隔着星河般遥遥相对,几百年陆陆续续的战事,阮青岩统共也没细看过墨筠彦几次。
但此刻两人就坐在着飞辇婚车中,朝着魔族最恢弘气派的王都去,呼吸相闻,再安静一点儿,估计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隔着红纱看不太清墨筠彦的眼神,但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倒是显得对方心情极佳。
手被紧紧握住抽不出来,阮青岩只能攥紧了另一只手,好在宽大的外袍将他这些小动作掩盖住,对方没有察觉。
但他更想做的是把贴身放在内衫中的小盒子抓在手中,汲取一点不可能有的力量,可一旦他动作起来,势必会引起对方的注视,搞不好这么一丁点念想也会被拿走毁掉。
他实在是不想让自己更狼狈了。
只能故作镇定,由着墨筠彦抓着他的手轻轻摩挲。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方厚薄适中的唇微微张开,“到了。”
阮青岩这才发现飞辇已经稳稳停下。
墨筠彦长臂一伸,在阮青岩的轻声惊呼中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跳下飞辇,稳稳当当地从王都大门走了进去。
一路上两侧围满了看热闹的魔族,吵闹异常,被抱着走了许久,声音才渐渐消下。
原是这魔头竟然抱着他从都城的大门,绕着长街,稳扎稳打地兜了一个大圈子,让全城的居民都知道他同天族的青岩战神成亲了。
两个男人,一个抱着另一个,沿着长街绕行,还穿着婚服,任哪个结亲的毛头小子也不会这样抱着新婚妻子在外面绕给别人看,可墨筠彦从来做事乖张,又是着魔域的尊上,向来是他一人说了算,他要向整个天下炫耀,他就直接这么做了。
风祁也就直接跟着主人,领着一众弟兄在长街上排起了长龙,队伍十分热闹,吆喝声不断,还险些抢了主人的风头。
不过看得出来,尊上今日极为高兴。兄弟们也帮他造造势,好好喧闹了一番。
好不容易到了宫城,墨筠彦抱着阮青岩径直去了寝殿,大门一关,将其余人都挡在了外面。
魔尊直接吩咐道:“你们去吧,宴席随意,本座这里不用管,有事会传音给风祁。”
被门关了一鼻子灰的风祁无奈,“是。”
若钦红着眼睛巴巴地看着风祁,“大人,这,这什么仪式都没有,就直接洞房吗?”
风祁木着脸一把捂住了若钦的嘴,带着人走远了才道:“主人憋久了,猴急,莫要管他……唔,也没有什么高堂父母需要拜的,主人是孤儿。”
简短的解释,若钦再次感叹魔族真是未开化,竟如此不注重礼数,但一听人家尊上孤儿一个,就把这话咽了下去,心疼自家仙君的同时,被风祁带到了宴会场上,看到珍馐美馔,就觉得管他呢,天大地大干饭最大,撩起袖子就加入了饕餮大队。
风祁:……你们天族的人,都这么变脸神速吗?
……
阮青岩直接被摔倒了软塌之上,从下飞辇开始,就一直脚不沾地地被抱进来,他羞得脸热至极,连耳朵尖都是红的,但却一声不吭,任由这个“新婚夫君”抱着。
把人放到榻上,又一把将人抱起来坐好,墨筠彦抿着唇极为正式地把盖头掀掉,迅速在阮青岩的唇上啄了一口,响亮的一声,让他自己也有些脸红,不过面具遮挡着,看不出来罢了。
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描摹了一遍阮青岩的脸,因为羞愤而透红的脸颊,眼角和耳朵尖也飞上了红晕,眼尾微翘,垂眼时有些薄情,但抬眼时却异常深情,叫人一望进去就舍不得出来。
墨筠彦呼吸有些重,但还是稳住自己,转身去将合卺酒倒好递了过来,“给。”
阮青岩盯着面前的酒,忖度片刻,下定了决心般接了过来,红绳将两个装酒的半边葫芦牢牢牵着,正要直接送入口中时又被抓住了手腕。
“换一个。”
阮青岩疑惑,“什么?”这人怎么一会儿一个动静的?
墨筠彦没有回他,直接将自己手里的合卺酒举到嘴边,一口喝下,又将阮青岩手里的夺了过去含在了口中,随手扔掉葫芦瓢,东西坠地的同时,他也抱着人把口中的酒ye渡了过去。
阮青岩本想拒绝,但被捏着下巴扣着脑袋,大有他不喝就跟他死磕到底的气势,只好把对方渡过来的酒ye悉数咽下,嘴里味道十分怪异,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但他这样顺从地饮下了酒的举动却让墨筠彦得寸进尺了起来。
许是刚刚揭下盖头阮青岩的猝不及防被他香了一个的满足,又许是现在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怀中助长了他的气焰,长久的等待终于把人弄了回来,墨筠彦兴奋地把人搂得更紧,一个用力便把人压倒在身下。
用自己的嘴用力撵在对方唇上,辗转几下,又开始不耐烦,“张嘴。”
阮青岩手推在墨筠彦的胸口,想将他从身上推开,但很快被抓着手腕放到头上桎梏着,嘴上一疼,被咬了一口下唇,他刚想骂人,就被一只软滑的大舌侵入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