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
徐舒逸再次醒来时,看见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撒进屋内,窗外传来生机勃勃的啾啾鸟鸣,而他自己,像一摊烂rou无力又疲惫地瘫在床上,稍一动弹,便引来一阵深入骨髓的难耐酸痛。
多余的禁锢都被去除了,只余脚踝上的那根细链。身体应当被仔细的清理过,床单和被子也都换了新的,昨夜的chaoshi与燥热统统消失,只留下了洗浴用品残留下来的淡淡清香。
然而沐浴洗得去身上的粘腻,却无法洗去刻进脑海的恐怖回忆。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伴着铁链拖动时的脆响走到了卫生间。
站在卫生间的冷色灯下,镜中的人显得越发憔悴,他脸色苍白,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萎靡不振地站着,目光无神如同一坛死水,眼下染着青黑。
徐舒逸甚至觉得镜中的人有些陌生。
无意识地抬起手想要触摸脸颊,却看到手腕上清晰又刺眼的红色勒痕。深红色的凹痕和周围的一圈红肿痕迹记录着昨晚他的挣扎有多激烈。
他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手腕脚腕上都有着这样的痕迹,像烙印一般圈在他的四肢上。
徐舒逸狠狠握紧拳头,面无表情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半晌,又气馁又无奈地缓缓松开了手指,隐忍地闭了闭眼。
他根本反抗不过秦秩,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被囚禁在屋子里的时光很无聊,房间虽然不算小,但里面没有任何可供消遣的东西。
电视电脑当然没有,手机早在一周以前就被秦秩收走了,再没回到过他手里。
佣人送饭的时候,他本想要来一本书籍杂志打发时间,不料却被那个看起来年轻面善的侍从果断拒绝了。那个侍从在他吃饭期间一直默默站在墙边等候,却始终对他的询问与搭话充耳不闻,压抑的气氛渐渐在房间中蔓延开来。
徐舒逸自嘲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想必这些和自己接触的人都提前得了秦秩的命令,不准给他额外的东西,不准和他说话。
还真是......费劲心力的磋磨他啊。
秦秩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听话”吗?徐舒逸觉得有点可笑。
在这个如同笼子一般的房间里,徐舒逸唯一一件能干的事情就只有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发呆。房间没有钟表,这让枯燥的时间越发难熬,他开始任由大脑胡思乱想。
算起来,他虽然今年已经23岁了,却仅仅只有7年的记忆。一年高三,四年大学,两年与秦秩谈恋爱。他的人生简单到很快就能回忆完,没有家人也没有特别交好的朋友,秦秩是他平淡生活中的唯一波澜,他实在不明白秦秩为什么对他如此执着,也不知道秦秩这样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
漫长的白天终于过去了,然而夜晚的到来又意味着一场凌虐的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昨晚的记忆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那种渗入骨髓无法排解的欲望和几乎要让人发疯的燥热与麻痒带来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明明身处在温度适宜的房间里,手脚却凉得像冰。
依旧睡不着。
秦秩推开卧室门时,徐舒逸正盖着被子,端正地坐在床上望着虚空发呆。发现他来了也只是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秦秩挑挑眉坐到床边,勾起徐舒逸的下巴,在他唇上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阿逸是在等我吗?”
徐舒逸厌恶地偏过头:“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关到听话为止,什么时候阿逸不想着跑,什么时候不关着你。至于到底是何时,那就要看阿逸你自己的表现了。”
言毕秦秩站起身,慢条斯理地将手表领带解开放到一旁,居高临下地对徐舒逸说:“现在我们就验证一下昨天惩罚的效果吧。”
看着徐舒逸瞬间变白的脸色,秦秩轻笑一声,接着道:“在我洗完澡出来之前,把衣服脱干净,如果阿逸还是不愿意,那我不介意再教一次。”
徐舒逸藏在被子里的冰凉双手不由自主地交握起来,手指焦虑地绞在一起。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像声声催命的符咒,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如千斤巨石砸在心头。
相同的命令,毫不掩饰的羞辱。屈辱和恐惧像锋利的鱼线,丝丝缕缕将他缠绕。
并不想屈服,但昨晚的记忆实在太过恐怖,他真的没有勇气再经历一遍。内心天人交战,最终颤抖着的苍白手指还是缓缓搭在了衣扣上……
秦秩为了给徐舒逸足够的时间磨蹭,特意延长了些洗澡时间,刚出浴室,就看到大床上横陈着一具白皙修长覆盖着薄薄肌rou的诱人酮体,然而那张清秀俊逸的脸正顶着一副慌乱的表情看着他,手上还勾着没来得及脱下的内裤。
诱惑而不自知。
秦秩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一个浅笑,但笑容只存在了一瞬就被隐去,他板着脸,抬脚朝床上那个慌慌张张脱着内裤的人走去。
“秦秩……我、我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