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刺进秦霏的耳膜,他的身体却犹如灌了铅,拖不动,抬不起,等到电话自然挂断,又一个叫魂似的响起,他瘫软的身体才忽然颤了下,连滚带爬地跑离了房间。
他最终还是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门砰地一声关合,他神经得到暂时的舒缓,从陌生的裤子兜里掏出手机,滑动接听电话。
“喂。”
他仰头靠在冰凉似水的门框上,眸子里没什么神采。
来电者毋庸置疑的是秦寻处,临近凌晨,他却像一只炸了毛的猫,蹲在酒店门口磨着满嘴地牙,等待着将自己满腔的怒火射Jing一样射到自己哥哥的脑子里。
“你背着我搞野男人?”秦寻处开门见山。
“弟弟,”秦寻处扯起一个嘲讽的笑,“你是如何定义’野‘男人的呢?”
“你什么意思?”秦寻处的声音陡然变冷。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野男人’一般出现在情侣关系中,男方对出轨女方的质问用语。我们是兄弟,尽管发生过不正当关系,但并没有改变兄弟的实质,所以你是以什么立场来指责我的呢?”
“哼。”秦寻处牙都要咬碎,怒极反笑,“这么说你承认了?那个男的搞了你多久?他能满足你的sao逼吗?”
秦霏深吸一口气,“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呵,哈哈…”秦寻处兀自笑起来,好像听到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哥,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呢?这都是我的错啊!我不该把那么可口的哥哥一个人丢在学校里,我不该走之前不多Cao会儿,应该把哥哥的批cao出血、cao烂,这样你就不敢顶着小sao逼去到处勾人了,是不是?”
秦霏嘴唇都在颤抖,他强作冷声道:“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挂了。”
“有啊!”
“……什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Cao了你多久?你不会现在逼里还含着他的Jing吧?”
秦霏皱起眉,他空茫的视线落在帘外的月色中,近乎自虐地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算上前戏三个小时,无套内射,刚回家,没来得及抠……你说呢?”
电话里秦寻处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光是听着声音都能脑补出他临近暴怒阈值时的模样,一声怒吼随之而来:
“秦霏!!”
“小声点。”秦霏的心脏扭曲着疼痛,“我只是如实回答。”
“妈的,你…你凭什么找别人?啊?你他妈是不是又穿着那些风sao裙子出门了?是不是半路被人强jian了?”
“不是强jian,是我约炮。”
“你找死!!!”
秦寻处额角青筋直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生气,他恨不得顺着电话线去把对方大卸八块,强力忍着把手机扔出去的冲动,他道:
“我把酒店地址发给你,你过来。”
秦霏瞪大眼:“你疯了?”
“让你过来就过来。”
“秦寻处,我们是兄弟,就算只是名义上的,我也是被母亲一手带大的,我……”
“你还有脸提她?”秦寻处打断了他,另一种意味的暴怒直冲脑门,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贱人,这世界上最他妈没资格提我妈的,就是老种马和你!”
秦霏的气焰瞬间消减,他颓然地缓和语气:“小寻,你再恨我,我也是你哥哥。”
“你也配。”
这是秦寻处挂断电话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威逼利诱,这是他能说动秦霏过来的最后筹码。
疯了吗?疯了吧。
他不是期待着他那洁白无瑕的美玉哥哥跌进烂泥吗?他也这么做过。现在好了,他的哥哥果真如他所愿,恬不知耻地去找臭男人Caoxue,这一切明明都是他所期待的。
他期待吗?
秦寻处走到酒店外的护城河边,把定位发给了秦霏。
秦霏来得很快。夏夜的虫鸣仿佛一场盛大的演奏会,秦寻处靠在河边荒废的小树林边,目视着秦霏从出租车上下来,小小的身影聚在路灯下,清瘦、可怜。
“这里。”不高不低的一声唤,秦寻处碾灭了新燃上的烟头,在黑暗中朝秦霏招了招手。
秦霏如一头迷途的羔羊,跌跌撞撞地小跑过来,他举着手电筒,苍白的光束点亮了铺满枯叶的小径,好像深入绝境的救援队。
秦寻处虚眼瞧着,凌晨起了雾,他脑子也跟着迷糊起来。
“小寻!可算找到你了!”
“怎么周身是伤?摔啦?”
“嘿,臭小子,真沉呢!”
“以后不准一个人乱跑了,知道吗?”
“我?哥哥当然关心你啦,哥哥最关心你!”
……
视线酸涩地迷糊了,直到秦霏走近,那张憔悴的脸比记忆中消瘦了许多,眼神如一道冰凌刺向他时,他才大梦方觉。
“哥。”秦寻处勾勒出一缕坏笑。
秦霏冷冷地打量着他,他关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