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郁亲自找上门的时候,还是三天之后的深夜时分。
韩郁做事向来速战速决,从不拖沓,他只用了三日的时间就收回了封地,几乎把谢氏皇族的分支屠戮殆尽,八王之乱被平息之后,活下来的只剩下一人,对方乖乖的归顺了朝廷,现在就住在韩郁的眼皮底子下,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朝廷里面自然就没有什么值得韩郁太Cao心的事情了。
虽然身体还是很不舒服,左腿一瘸一拐的,内脏的伤口还没有复原,韩郁还是按照约定,刚忙完手上的事情,就来到了顾家,准备亲自接走温亭之。
韩郁下车的时候,顾昀看着韩郁虽然费劲的撑着一根黑色镀金的手杖,脸色削微有些苍白,但还是慢条斯理的朝着顾家的别墅大门走去。
顾昀有些担忧地说,“老板,我看还是我去喊一声好了,我去把人带出来,你在马车上等着。”
韩郁蹙眉看了他一眼,“你在开什么玩笑?接他回王庭不是小事,怎么能随随便便去喊一声。”
韩郁整理了一下衣裳,把自己已经十分整齐的领结又扯了扯, 才慢慢悠悠的朝着大门走过去。
帝国虽然还算是残留着奴隶制的封建社会,但是在法律方面在整个世界也算是进步的,为了约束贵族的权力,帝国法令早好几年前就已经明文规定,即使全天下的土地和人民都属于国王陛下,但是还在居住期的住宅,国王陛下仍旧是不能擅自闯入的,即使是国王陛下和教皇想要进入住宅,依旧是要经过拥有居住权的主人的同意才行,这便是所谓的——风能进、雨能进,国王陛下不能进。
韩郁扬了扬下巴,示意顾昀上前去敲门,顾昀一秒领会,快步上前去拍打了一下门上的铜环,一个年老的管家上前来开了门,探出头来,一见到韩郁,脸色一变,慌忙跪了下来,“恭迎陛下。”
韩郁点点头,撑着手杖随着管家进了大厅,在大厅坐了下来。
四周的平民和奴隶在下跪行礼之后纷纷站在了一边,顾风也着急忙慌的穿了衣裳去叫醒了温亭之。
“锦!国你的王陛下来了,你快点穿上衣服,下楼去见人!”
温亭之已经三日没有出卧室的门了,听见韩郁来了,他缩在了被子里,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我、我不去……”
温亭之还没说完,就被顾风一把从被窝里扯了出来,露出了还穿着睡衣的身子。
“你不是之前还要死要活的要去跟他在一起,怎么才几天翻脸不认人了?现在怎么还能不去见他,有什么当面说清楚,做男人当个缩头乌gui像什么样子!”
顾风还没有说完,卧室的门已经被推开了,一身白衣的韩郁站在门外轻轻的敲了敲,十分礼貌的征求对方的同意,“顾总,恐怕要多有打扰了。”
听见韩郁的声音,温亭之吓了一跳,更加用力的蜷缩在被窝里,顾风叹了一口气,搞不懂这些小年轻在搞些什么,便对韩郁行了帝国礼,转头又颇为忧虑的看了温亭之一眼,随后便离开了温亭之的卧室。
韩郁站在门外,声音低沉的如同夜色,“为什么不见我,难道你打算不要我了?”
温亭之咬了咬牙,掀开被子,一张胡子拉碴十分颓丧的脸,出现在了韩郁的视线里。
“韩郁,你好好意思问?!是我不要你的吗?即使有错也是你在先!”
韩郁微微一愣,脚下的动作也停在了门前,片刻后才撑着手杖慢慢的走向温亭之,轻声细语的哄他,“亭之,你想起来了?既然想起来了,就跟我走,我的身边,才是你永远的归宿。你在其他地方,我都没办法放心。”
温亭之声音沙哑,他嗤笑一声,鼻子已经开始泛酸 ,“真是可笑,韩郁,你扪心自问,你到底算我什么归宿,你既然已经结婚了,就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明明是你先……”
温亭之说不下去了,不再去看韩郁,只是侧过脸,弯曲着双腿,坐在床上。
韩郁见他看了不看自己一眼,顾不上腿上的伤痛,走上前去,一把拽着温亭之的手,声音也冷酷起来,“你在留恋什么?你的那个心理医生,还是顾风这个老男人?抓紧跟我回去!”
温亭之用力地甩开韩郁,他依旧侧过脸,“韩郁,我们还是分开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韩郁几乎是不屑的笑了笑,“怎么,千方百计上了我床,现在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前几日缠着我的时候,不是还挺爽的?这年头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我韩郁的床也是你想上就上,想走就走的?温亭之,趁我现在还好声好气哄着你,你乖乖跟我走,你是我的人……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韩郁一把拽着温亭之,把人拉下了床,温亭之狠狠一脚踢在韩郁受伤的左腿上,韩郁疼的闷哼了一声,微微躬身,手却死死的拽着温亭之,“温亭之,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不知道我左腿块断了?你是要你男人变成瘸子?”
鲜红的血渍慢慢在韩郁的左腿漾开,温亭之心里一慌,看了一眼韩郁的左腿,随后又收回视线,强迫自己不要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