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温热的鲜血顺着温亭之肩膀的伤口处滑落下来,顺着他的指尖往下坠落,坠落入漆黑的泥土中,也许会在来年,成为某颗幸运的种子的肥料。
温亭之脸色微微苍白的喘息着,玉玉闻见了血腥味,似乎有些关切的蹭了蹭他的脸颊,在他的脸颊边上喵喵叫了几声。
“别担心我,没事的。”
温亭之脸色难看的笑了笑,摸了摸玉玉毛茸茸的脑袋,终于觉得有些疲惫,在已经离开伯爵庄园很远的一片树林边上停了下来。
以前年少时,在帝国军校学习的时候,野外生存是最基本的训练,基本上每个帝国军校的学生都有过被学校扔在荒山上或者沙漠里生存的训练,这点上对于温亭之来说,并不能算是致命伤。
终于摆脱了难缠的楚耀,温亭之捂着肩膀在一棵靠河边的大树下面停了下来,放开缰绳让马匹自己去河边饮了水,温亭之自己在大树根下面坐了下来,背靠着树干,深深吸气来减缓身体的痛楚。
玉玉喵喵叫了两声,钻到了温亭之的怀抱里,小动物身上温暖的体温,弥补了温亭之因为失血而微微寒冷的身躯。
温亭之从自己的靴子里拔出了一把匕首,咬着牙把子弹从自己的肩膀上挖了出来,然后撕了衬衣,包裹住自己的肩膀,打上死结,阻止身体组织里面的血ye继续流失。
温亭之微微晕眩,他轻轻地抚摸自己已经有些微微隆起的腹部,心里面计算了一下自己失血不到500毫升,应该不会流产,只要自己能安稳的回到庄园里……
温亭之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张铁丝做的网已经从天而降猛地笼罩在了温亭之的身上,把他死死地包裹了起来,温亭之刚想动一下,便发现那网上都是倒刺,只要自己稍微动一下,身上的皮肤就会被割裂,若是挣扎的厉害,必定是鲜血淋漓 ,能活着出去都不一定了。
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谢玄明这才缓缓地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四个打手。
“二皇子,草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殿下,要遭到这般待遇?”
谢玄明执起手上的长剑,隔着铁丝网,用剑尖挑起温亭之的下巴,“你没得罪我,但是你得主子得罪了我,我抓不住你的主子,抓住你也能泄愤啊。”
“上次在晚宴上,韩郁打了我得女人,我一直想弄死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子,只要他一出现,就好像,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他似的,就连大姐都……”谢玄明闭上眼睛,用力地咬了咬牙齿,“我听说你的他的仆从,帝都数一数二的打手,之前我派去刺杀韩郁的杀手,也是被你杀掉的吧?”
温亭之没有吱声,据说谢玄明喜怒无常,性格暴戾 ,若是激怒他,自己恐怕是没好果子吃。
谢玄明见温亭之脸色如常,这般境遇依旧十分冷静,难免赞叹了一声,心想着要是这样的人在自己的手下,那该有多威风,只可惜,他是韩郁的人!
“果然是条汉子,我也不想为难你,毕竟这是我和韩郁之间的事情,只是,我现在找不到人泄愤,我该怎么办呢?”
谢玄明这么说完,却冷不丁的猛然转身,长剑刺穿了温亭之的胸口,温亭之没有听见自己的心脏碎裂的声音,大抵是没有刺穿心脏,温亭之猛地吐出一口血,脸色苍白的喘息,玉玉在温亭之的衣服里,发出嘶嘶的声音,长毛炸起,猫叫声响彻深林,如同恶鬼的哭嚎。
“叫吧,叫吧,漂亮的小猫咪,你就算是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
谢玄明猛地把刺穿温亭之的长剑从温亭之的胸前拔了出来,拿起那长剑在自己的舌尖下面舔了舔,舔了一口剑神上温亭之身体里的血ye,还是温热的,Yin森的声音从他那薄唇中发出,“我敬你是条汉子,被我捅了一剑还能忍到这个地步,没有跪地求饶,我真是佩服你,这样吧,如果你能说一句‘韩郁是个狗都不如的贱种’,今日我就饶了你,怎么样?恩?”
温亭之冷冷的看着谢玄明,一口一口的吞咽着血水,“辱主者不配苟活在这世界上!”
谢玄明仰头大笑了一声,忍不住拍了拍巴掌,“好啊,好啊,韩郁真是养了条好狗啊!”
说完,谢玄明猛地又把长剑从温亭之的另一边胸口刺入,温亭之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跪在地上,感觉后xue里,有温热的ye体从那里滑落,他窒息片刻,浑身僵硬,后xue用力地缩在一起,似乎想要留住那个难以挽回离开自己的孩子,温亭之疯了一样惨叫一声,瞪大眼睛,满眼血丝,像是有鲜血从眼睛里流出来。
谢玄明被吓了一跳,猛地拔出自己的长剑,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一直隐忍的男人突然之间就这样发狂的在地上挣扎起来,似乎是要挣扎着离开这个铁丝网,身上一道道都被画出了伤痕。
韩郁赶到的时候,已经是这一天最深的深夜,温亭之已经像个血rou模糊的rou团一样,躺在那铁丝网里,浑身颤抖,压抑的哭泣声听的人心惊rou跳。
而谢玄明拿着沾血的长剑,站在了一边,鲜红的血渍还在一滴滴的从剑尖下面滴落。
韩郁的白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