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顾南岸从书房回到卧室的时候,林河还在摆弄那个玩具,他穿着单薄睡衣,把小熊纳在怀里,绕着床来回踱步,一会把它放床头,一个会把他摆上沙发,甚至都没空去注意靠在门边看了他一分多钟的顾南岸。
“你要不把它放在我们两个的枕头中间好了,最好连被子也别给忘了。”
顾南岸酸溜溜的话在林河听来有些Yin阳怪气,他的情绪慢慢沉静下来,把小熊放在自己那边的柜子上,翻身上床,没敢继续惹他。
顾南岸看他放下那个小熊,态度却并没有软化,他把浴室的门摔的很响,洗完出来后,又带着风冲来林河床边。
他蹲在那里找东西,把抽屉都拉开,里面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弄出的动静越来越大,林河看不下去,撑起手肘询问他,“要找什么,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找。”顾南岸看他一眼,迅速收回目光,继续翻。
林河自讨没趣,翻身闭眼。
没几分钟,声响终于停了,最后一声是关灯的声音,啪的一声,林河睁眼,没看清顾南岸找到了什么东西,倒是注意到自己斜上方的小熊已经头向下呈往下趴的姿势。
顾南岸就在身后,林河自然没有胆子再去伸手扶它,正要酝酿睡意,顾南岸微凉的手却从他的后腰那里爬上来,求欢的意味很明显。
“怎么,今天不行吗?”林河还没说什么,顾南岸就语气危险的发问,林河联想这些日子顾南岸的反常,没有拒绝。
他想尽力配合他以求快点结束,没想到顾南岸却不依不饶缠着他,不让他痛快,像在发泄什么不知名的情绪,林河挣扎间余光看到床头柜上的时钟,带着呜咽,问他,“你什么时候能好,我好累。”
林河说完,顾南岸停了嘬他脖颈的动作,撑起自己的上身,给林河擦了汗后,把他歪过去的头扶正,他捏着他的脸,力道不重,林河懒懒抬眼看他。
“你很喜欢那个叫陆简的?”
听到陆简的名字,林河强迫自己从旖旎情事中振奋Jing神,他疑惑看向顾南岸,Jing准的从他眼神里看出不满。
‘喜欢陆简’这个四个字经由顾南岸说出来,林河恍然大悟,他自己眼中跟陆简正常的同学相处,原来在顾南岸眼里是喜欢,这几日,顾南岸也不是不在意,而是一直在忍耐。
林河只能忍着自己身上的不适,继续跟他解释。
“我们是同学,是朋友,真的没有其他的了。”
此时此刻,林河又梦回之前他们相处的那段时间,顾南岸每次都不是真心想要他的答案,他只想想看林河无可奈何屈服他的样子,林河害怕,胸膛剧烈的起伏,再次重复,“我说的,是真的……”
顾南岸喘着粗气,极力忍耐,捏他脸的手慢慢下移,到林河光裸的胸口,那里因为害怕和慌张,响着打鼓一样的心跳。
“这里……”顾南岸伸手捂在上面,像攥住他整颗心,林河隐隐约约的,真的感觉到了疼。
“只能有我一个人。”
“这是前提。”
“在这个前提下,我允许你交朋友,允许你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
“你答应我!”
林河一直在学着适应留在顾南岸身边,他以为他做的很好了,可是每次顾南岸跟他强调一遍他们之间命令与接受命令的关系,他又会再次陷进自己无可奈何的悲哀中。
他大力点头,蓄在眼眶里的眼泪随着动作掉下来,顾南岸的眼睛盯着泪珠滑到床单上,突然一激灵,凝重的表情僵住了,他手忙脚乱的去擦林河的眼泪,脸上带上歉疚。
顾南岸又做了今天在车上,那个很依赖他像撒娇一样窝在他肩膀的动作,“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他停顿一下,缓慢又郑重的再次开口,“我只是很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林河。”
四周静悄悄,林河在无声的流泪,所以,这次,林河听清楚了,顾南岸说他喜欢他。
适应顾南岸的高高在上已经很久,但是听到他的告白却是第一次,林河熟悉的悲伤没有持续太久,拐了个弯,朝不知所措那里去了。
他一下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场景,在顾南岸抬头要看他的时候匆忙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是这些日子他们相处的点滴。
顾南岸让他上学,不再拿那些可怕的东西折腾他,给了他一定程度的自由,还有他回来后,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那晚,原来,顾南岸模模糊糊的那句话,真的是说喜欢他。
他想继续做鸵鸟,可是顾南岸不让,他还在继续,说一声,吻一下,吻遍布他的全身,告白响彻他的耳畔。
林河很想起身捂住顾南岸的嘴,不让他说,不让他吻,顾南岸却又开始动了,侵占他身体最柔软的地方,让他聚不起力气,什么都做不了。
林河第二天比顾南岸起得早,得益于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他闭眼就是顾南岸深情的表情,我喜欢你这句话带着顾南岸的语气在他耳边循环了一整晚,竟然让他生出这几个字变得陌生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