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两人便没有再另选地方,准备直接躲在这块大石头后面囫囵睡一晚。中途陶棋迷迷糊糊醒了一会,将一直攥在手心的地图给了廖戈便又昏睡过去。廖戈沉默着没说话,把地图交给楚钺,无视楚钺兴奋的叫喊声,继续给陶棋喂营养剂。
大约凌晨二点的时候官方救援直升机就到了,廖戈把昏迷中的陶棋交给救援人员后便安心地寻了块避风的地方进入梦乡,当然,临睡前他喝下了最后一管抢来的延产药。
第三日 早八点
因为不用再赶路,两人很有默契地睡到了八点才起床吃早餐,或者说是喝早餐,昨晚上饥肠辘辘的两人把楚钺带来的那点食物吃了个一干二净,现在两人手上除了两瓶水就只剩下各处搜刮来的营养剂,不过营养剂可比食物有用多了,虽然没有饱腹感,但一喝下去就感觉体力倍增,精神了不少。
补充完能量后,两人也不打算多耽误时间,虽然不知道终点位于何处,但四处逛逛没准就能瞎猫撞到死耗子呢。
楚钺不知曾经是干什么的,身手比起廖戈来说也不遑多让,甚至心性更为狠绝,在自己原先的队友被人攻击到破水之后便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他,开始寻找有过一面之缘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廖戈。
而楚钺这样的性子也让他们在最终争夺时占了不少便宜,一般人打起架来既下意识护着自身的弱点,又不忍心对敌人下死手,而楚钺却怎么阴狠怎么来,专朝对方的肚子招呼,不一会儿就硕果累累,从其他队伍那里抢来不少物资,其中最为有用的便是电子地图仪,可以直接根据仪器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方位。
中午时分,廖戈被延产药强行拖住的肚子又隐隐约约坠痛起来,但他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只找了个借口和楚钺分头行动,一人继续打劫其他队伍,一人尝试去寻找新的线索顺便踩地图,万一踩到终点了呢。
脱离了楚钺的视线,廖戈就忍不住捂着肚子弓下了腰,他忍得太阳穴都暴出青筋来,一鼓一鼓地让脑仁都疼了起来。
余光里瞥见一队人正冲着这边走过来,廖戈不敢在原地继续停留,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住林立的树木,在森林里穿行起来,借着树枝草木的阻挡,他成功甩掉了那队人。
跌跌撞撞不知走了多远,直到再也听不到人声,见不到人影,廖戈才停了下来,此时药效已过,被强行抑制的宫缩杀气腾腾地杀了回来,像一把尖刀,从他柔软脆弱的腹内向外搅动冲刺,直将他一身傲骨摧折,然后狠狠碾过,变成夹杂着肉块的白色粉末。
外界的声音完全远去了,廖戈摔倒在地上,听着胸膛里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身下已完全濡湿,胎儿毛刺刺的头发似乎将他柔嫩的肉壁磨出了血,血腥气混入草木的清香中,让廖戈不适地皱起了眉头。
廖戈不知这场游戏何时才能结束,但他也不愿拖累楚钺,虽倒在地上,却强硬而固执地合拢了双腿,不顾欲出无门的胎儿将他肚皮踢出一个又一个小包。
“呃——唔——”
肚皮硬得揉都揉不动,廖戈翻了个身,蜷曲起双腿抵在胀痛的腹底,然后把脸埋进臂弯,嘴里泄出破碎的呻吟。
过了多久了?
廖戈脸上被一层层汗洗刷过,但此时却没有人用软巾替他拭去这些汗珠了。他睁开因痛苦而迷蒙的双眼,试图看清右手腕上那个表盘标注的时间,眼前却是重影阵阵怎么也看不分明。
天光似乎比之前暗了不少,看来他在不知不觉中痛晕了过去,股间仍卡着那个胎头,而胎儿踢打的动作已经微弱下去,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胎死腹中。
廖戈掀起衣摆,露出被撑得变形的孕腹,上腹已完全平坦下去,下腹则鼓胀得厉害,尤其是圆鼓鼓的腹底,被胎身塞得满满的,露出可怖的青筋和血丝,像是熟透的西瓜皮般,下一秒就会彻底爆裂开来,露出血肉模糊的里相来。
会死在这儿吗?
廖戈迟钝的脑子想着些漫无边际的事,明明他只要分开双腿,顺从本能推挤几下,胎儿就会呱呱坠地,不需要他再多费一丝功夫,却固执地绞紧了双腿,甚至连寻常产夫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都吝啬,只偶尔从咬紧的唇齿之间泄露出些许脆弱。
远处似乎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廖戈撑着沉重的身子往后撤了点,滚进了一丛低矮的灌木里,胎儿乘机往外滑了一点,然后又被廖戈给夹住了。
那些人也想不到灌木丛里会躲着个廖戈,说话声也越来越不顾忌会被人听到,廖戈被迫听了一嘴,只道他想的果然没错,所有的队伍都找不到终点的位置,便开始以消灭其他队伍为目的,毕竟若是其他队伍都淘汰了,最后一队也就自然成为了胜利者。
随着那队人远去,廖戈昏昏沉沉地再次半晕半睡过去。
这一次他没晕多久,便被喉中的痒意弄醒过来,他干咳了几下,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没进水了,物资全部都在楚钺那,廖戈干渴得不行,喉咙火烧火燎地痛,便扯下灌木丛比较幼嫩的叶子塞进嘴里嚼,味道有些发苦,但汁液多多少少缓解了他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