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睡衣,别弄脏了。”
薛明晦从客房找出一套深黑色真丝睡衣扔床上,罗敷小心翼翼站在床边,身上水淋淋的,头发都支棱着,漂过的白金色像鸡毛,shi发更显出他形状并不流畅的颅顶,原本就没穿好的鞋子还跑掉了,现在光着脚,不好意思地踩在一起。
薛明晦也淋了个落汤鸡,头发全shi了,身上灰色长袖全是大片大片的黑色,牛仔裤上水迹斑斑点点,鞋袜一进门就蹬掉了,见她赤脚站在瓷砖上不穿拖鞋,罗敷提醒:“你去洗澡吧,别着凉了。”
“着凉也是你害的。”薛明晦瞥他一眼:“害人Jing。”
罗敷低下头没说话,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实在太不好意思,“如果……你不想我在你家的话我可以回去。”
“我也想,车库钥匙在我爸书房自己去拿,而且你会开车吗,我家可没有脚踏车。”薛明晦咬牙发声,压着眉,面色不善,敲着手表玻璃外壳不耐烦:“已经两点了。”
她看了那套和她爸尺码差不多的睡衣,突然想起可能是罗锦的,因为罗敷爸和薛也喝醉后有时总会在她家过夜,她又翻了翻衣柜,里头也有很多男士便服,尺码都和薛也差不多,既然有衣服放在这儿那其他日用品保姆应该都准备好了,不劳薛明晦Cao心。
“算了。”薛明晦没好气地看了眼罗敷,恶狠狠地:“别到厨房偷东西吃。”
罗敷抬起头着急说:“我不会的。”
他眼神焦急又难堪,慌忙反驳自己不是会在别人家偷吃东西的人,可薛明晦瞧都懒得瞧他一眼,已然关上了房门。
——他又想起前些天薛明晦当着蓝闽山的面说他丑八怪,联系之前种种,薛明晦每次开口评价他好像都连嘲带讽,指代词永远都不会是他的名字。
罗敷揪扯着自己衣服,在地上翻滚过的,脏兮兮的校服,还粘着短小的枯萎草jing,哪怕脱下衣服都不是一具干净的躯体。
半小时前的画面历历在目,罗敷心里滞涩发酸,想哭又哭不出来,觉得可笑又荒谬,明明是强jian却没有激烈反抗,宁死不从,甚至在关键时刻、叫着张启的名字,身体还是会一反既往展现该有表现,没有一点羞耻心。
罗敷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花费很长时间才把身体清理干净。
他xue口合不拢,一点点往下滴Jing,手指往里一探都是被Cao得滚烫的烂rou,胸前红肿的ru头也被人揪扯蹂躏地不像样,一路上磨着衬衫一动就疼。
“嘶。”
急促的水流冲过罗敷大腿内侧和会Yin,他根本受不了,那里被石马磨得通红,火辣辣一碰就疼,坚持了一路,现在看见这副身体,罗敷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翌日早晨。
“你他妈……”薛明晦吃惊,温热的手掌还压在罗敷炽热的额头上,“你是要死在我家床上吗?”
模糊听到声音,罗敷极力睁开自己睡眼惺忪的眼,只看见眼前恍恍惚惚的是薛明晦,他眼球灼热刺痛,浓浓的睡意让他睁不开眼睛,也不想动。
半晌听见自己舌头都捋不直:“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好像才睡了十多分钟,薛明晦刚走转眼就回来了。
薛明晦烦躁地看了看自己手表,已经六点十五了,她说:“妈的,我要迟到了。”
神志不清的罗敷在混沌中翻了个身,“明晦,你去上学吧,嗯,我今天……今天不想去了。”
楼下阿姨早餐已经做好了,还不知道家里多了个人。薛明晦盯着罗敷催促:“起来,我让司机带你去医院,你自己去看病吧。”
昨夜凌晨买醉的薛明晦一脸Yin沉,眼下发青,明显没睡好的困顿之态,她见罗敷半天不动弹好像又睡着了,担心自己迟到,拽住罗敷一条胳膊把人拔萝卜似的从床上挖出来,“快起来,你发烧了。”
“我没发sao。”罗敷挣扎嗫嚅。
薛明晦气急,薛明仪前几天回日本了,偏偏昨晚薛明也没回来。薛总裁在公司加班晚了会在附近公寓过夜,其实这也不是薛明晦第一天知道。要真说起来,那个公寓就是他逃离女儿的最佳避难所。
她不信邪地人背起来,一生要强的薛明晦没站稳,一不小心滑了下,趴在她背上的罗敷直接滚落,“咚”得一声,后脑勺撞在尖锐的桌角,声音很大,听起来就痛。
“喂?”薛明晦叫他一声,根本不是想问他有没有事,只是看人还活着不,只见罗敷昏沉中皱眉捂着脑袋喘气。
为了不浪费时间,薛明晦看也没看,直到快背好了猛然见一只血手垂在她肩膀处:
“我去——你他妈把我衣服弄脏了赔得起吗快把你脏手拿开啊!”
罗敷不知道手上黏糊糊的是什么,总觉得这熟悉手感应该是从屁股流出来的Jingye,下意识就要藏起来,手捏得紧紧的,意识里隐约知道被骂了,身体不想配合薛明晦。
于是为了不弄脏衣服,薛明晦最终还是叫司机上来把人弄下去了。
所以说,罗敷头上的伤真的很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