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杨留了一只手撸狗,单手滑开了屏幕。何禾的手机应用虽然多而且五花八门,但归类很明晰,他在写作类APP里点开了备忘录,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字数有5706的感想。
解锁的声音提醒了何禾,先生可能已经在看他写的东西了,他觉得自己写的挺好,真情实感,所以他一点都不慌,心安理得的享受先生的爱抚。
钟离杨看着何禾写的东西哭笑不得,何禾的文字是和他本人完全不同的奔放和顽皮,看得出内心世界十分丰富,歪理邪说也相当的多。
除了那些心里的小剧场,何禾还用假装严谨的学术口吻把除了原则性之外的规矩全部吐槽了一遍。
尤其是对于说要时刻注视先生、不准哭和咬嘴唇这三条规矩,说得头头是道,分段清晰。
什么由于两人身高的悬殊,注视先生必须把脑袋抬起来,增加了肌rou负担,容易得颈椎病。
什么哭是情感最原始的一种发泄,不准哭是违背了自然规律的,并且生理性泪水是不受人的意志控制,想出来他没有办法。
咬嘴唇更逗,说咬嘴唇只是习惯性动作,并不代表会有破损,因此,何禾认为咬嘴唇就是奴隶伤害自己身体的推断不成立。
记得说这些规矩的时候,这孩子一直是是是说得这么干脆利落,没想到背后的牢sao还不少。
光是说立规矩这事,这位写手就洋洋洒洒的写了就有近两千字的篇幅。
归根结底,要么就是不想守这些规矩,要么就是态度不认真,把他布置的任务当儿戏。
“这就是你写的东西?”
身上的抚摸停止了,何禾被揪住头发拽了起来,脸上还挂着尚未消失的满足,被强迫着看自己写的东西。
“啊……怎么了……”
他回答的极为心虚,总觉得先生这语气……就跟肖总监把项目说明书扔燕姐脸上时差不多。
“你是认真的?”
如果何禾敢说自己只是开玩笑,那迎接他的也许就是被钟离杨放弃,置喙规矩固然会让他感到不快,但敷衍更是触及了他底线的行为。
“我……”
何禾有些犹豫,被先生看的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承认了,他确实是有点小意见,发了点小牢sao,可也就是说说而已,先生不会还要找他麻烦吧?
是他自己想听我的感受的,不能怪我。
何禾心一横,直接爽快的承认了。
“我是认真写的,先生,这里都是我的心里话。”
他老实地跪直了身体,不再嬉皮笑脸,也不敢再往先生身上蹭,只等着被罚。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惩罚。
“我……当时就觉得……真的做不到嘛……”
空气中的凝重压得何禾有些喘不过来气,看到先生眼眸一抬,看向他的表情没那么Yin沉了,忽得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但先生依然不说话,他觉得自己说点什么来打破僵局。
“先生……我那是之前……”
“那现在呢?”
钟离杨不依不饶,他的眼睛像是尖锐的箭矢,看的何禾禁不住地心虚,本来还准备装可怜混过去的想法都收了个干净,垂下头避开先生的视线。
“我也不知道。”
垂在身侧的手不安地揉搓抠挖着大腿的皮rou,先生的逼问又害得他眼眶发热了,他感到有些说不出来的委屈,明明是先生说不会在意自己调皮的,现在为什么又好像他犯了错似的。
“我想听听你现在的想法。”
何禾嗫嗫嚅嚅地光张嘴不出声,宛如被人喂了哑药,一说话就痛苦不堪。
他不想说,他怕自己说了却又做不到。
多次的尝试后,他终是垂下了头,对自己身上的目光假装看不见。
钟离杨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他并没有让何禾做多么过分的事,只是一个简单的交流而已。
“说话。”
“先生……对不起……”
挣扎了半天,何禾最后还是只说了个不痛不痒的道歉,这让钟离杨有些心烦意乱。
他把手机塞回了机主手里,起身大步走向房门,何禾吓得哭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追了上来。
“先生,您别不要我,求求您了,别扔我。”
钟离杨看抱着他的腿哭的人儿表情很无语,想把人从身上拽起来,却跟粘了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分不开。
自己说了有多少次不会抛弃他了?
钟离杨已经记不清了,现在只明白了跟何禾说这个没有用。
“再不松手,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何禾一听立马就放开了,想拦着钟离杨又不敢靠近,瑟缩成一只被惊吓到的鹌鹑。
钟离杨皱起了眉头,没有再说什么,简洁的向何禾说明了他的想法。
“我只是出去一下,给你一个单独思考的空间,你可以用文字和我进行一些深入的交流,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