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收了还没完全出来的眼泪,破涕为笑,不为别的,就因为先生刚刚带着点紧张的语气,语速明显加快了,听着忒有意思。
流出来的水可能比呕吐物还好些,只是有点浅黄,被水轻轻一冲就散了。
恢复原状的肛塞被抽了出来,他被先生搀着坐在马桶上把剩下的水排干净。这短短的时间里,上下两张嘴都吐了不少东西,肚子很诚实的咕噜噜响了。
反正今天也没什么玩后面的欲望,钟离杨痛快的放弃了后面的几次灌肠,把小家伙清洗干净。
何禾只管坐在那里,从头到脚的被伺候到位,洗的果然是香喷喷,被浴巾裹起来擦的干干净净。
这么一系列的服务,让他深觉受宠若惊,受之有愧,身体却还没从这大起大落中回过味,软塌塌的不想动弹。
“我抱你去吃饭?”
钟离杨走到门口,看人没跟上,站在门口问他,毫无诚意的,完全没有想抱的意思。
“我能走。”
回答有气无力,不过还是撑着起来跟上了钟离杨的步伐。
外面的饭桌上并没有何禾想要的饭菜,先生叫他穿了衣服,出去到下面的餐厅吃,何禾哀怨的嘴角都快撇到下巴了,现在下去再点菜,吃上饭他都得饿成人干了。
心里抱怨归抱怨,吃还是要吃的,乌托邦中午的正餐厨子都是天南海北高价请的,菜系备齐,他已经开始默默地想起那个范大厨拿手的松鼠桂鱼,算是他每次来的必点菜品,酸甜的番茄汁唤醒味蕾,然后咔吱一口咬碎表层的脆皮,鲜美的鱼rou混合着汁ye一起在嘴里咀嚼,想想唾ye的分泌都加快了。
何禾跟着钟离杨,压根没注意到先生带自己去了哪里,跟在后面漫不经心的想着他的脆皮茄子,东坡rou,干锅豆腐,想着一会要不就先来个西湖莼菜汤,这玩意上的快,能垫垫肚子。
结果刚进了包间的门,就看到他想的那些菜神奇的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眼睛瞬间放光。
菜还挺多,看上去不像是两个人的量,何禾的肚子咕咕乱叫,没有先生发话,他只能站在先生的身侧干看着。
“稍微再忍耐一下。”
坐在椅子上的先生正好可以很方便的抚摸到那个饿瘪了的肚子,冲这个肚子安慰着。
何禾羞的脸一红,这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可真是尴尬死了,他也最多就是觉得这些菜好吃而已,已经没有了饿的感觉,是这肚子太积极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刚从外面回来,这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一步。”
何经年带着影子,大步流星的从门口走进来,还没看到人就开始客套,显然是已经被告知了他们的到来。
“啊?”
何禾看到来的人是他叔,诧异的看向钟离杨,发现从对方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到能凑在一起吃饭的程度了?
之前的道歉并不算愉快,他还记得何经年依然处于不理他的状态,只得闷闷的垂头装鸵鸟。
“没事没事,何四爷太客气了,我们也是刚到。”
钟离杨起身迎了上去,两个人煞有介事的握了握手,都是做生意的,客套话自然少不了,要不是知道他们俩的经营领域没什么交集,还以为他们要谈什么重大项目。
“我比钟总虚长了两岁,喊声弟不过分吧。”
“何哥。”
钟离杨如善从流,站在后面的何禾心里翻腾出点小浪花,一个是自己认定的主人,一个是自己的亲叔,他当然希望大家都能和谐点。
四个人,六菜一汤,没有何禾不吃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几轮,何经年看着菜上齐了,才让影子给倒上了收藏多年的乌台,何禾只看到这酒瓶子就冲着他叔乐得眼都没了。
这酒至少在他们家存了有十年了,年叔只有招待重要的人才拿出来。
“也不知道老弟喜欢吃什么,随便点了些苗苗爱吃的,别介意啊。”
两个人的话题便由此转向了依然站在钟离杨身后的何禾,何经年终于接受了何禾的另外一个身份,他想让何禾坐下一起吃饭,征求的却是钟离杨的意见。
总算没搞出点事情,何禾松了口气之余又有点感激,虽然年叔做了一件无视人权的事,他却在其中感觉到了尊重。
“苗苗,坐下吃吧。”
有了先生的话,何禾谢过了这两位才踏实坐下,暗搓搓的等着他们说开饭,俩人也没打算真让他饿着,端起小小的酒盅一饮而尽,宣告了饭局正式开始。
聊天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只负责吃。
何禾是谨记着他家老头的话,这种场合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他也是真的饿了,又多是他爱吃的菜,埋头就是一顿苦吃,连旁边没人聊天了都没注意。
“你们……看着我干嘛啊。”
抬眼看到两个人盯着他,尴尬的连美味的食物也难以下咽,含在嘴里说话模糊不清。
“把嘴里的东西吃了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