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澜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细想刚刚发生的事,大脑有些混乱。
“嗒嗒嗒”的皮鞋声由远及近地响起,秦屿面色Yin沉地朝傅星澜快步走来,“秦知安呢?”
“安哥在急诊室里。”
秦屿看着面前紧闭着的大门,咬牙切齿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星澜缓缓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秦屿看从傅星澜这里得不出什么信息,果断转身离开去寻求其他途径。
秦嘉致则是一言不发地冲过来,攥住傅星澜的手腕想把他拉起身。
“干什么?”傅星澜不解,没被他拽动。
“去找医生。”秦嘉致极力压抑着从自己体内不断涌现出的暴虐情绪,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没什么事。”
秦嘉致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傅星澜沾有血迹的脸。
傅星澜看出了他的怀疑,无奈地解释道,“这些都是安哥的血。”
秦嘉致好像稍稍松了口气,但眼神却随之变得凶狠,直接跨步坐在傅星澜身上,一手搭在傅星澜肩上,另一手急切地用衣袖擦去他脸上的血迹。
“你干什么?”傅星澜捉住他的手,面露不耐。
“脏。”秦嘉致同样脸色不好,抬眼看去,却不由微微一愣。
傅星澜眼角下边的血点没有抹干净,勾出了一抹长长的红晕,更衬得那双桃花眼动人心魄,秦嘉致看着看着,如同被蛊惑一般,低下头去舔吻眼角下的那块血迹。
感受到眼角处黏腻的shi润,傅星澜再也忍不住,一拳打了上去。
“嘶……”秦嘉致硬生生地挨了一拳,直接被打翻在地,有血从他嘴角边渗出,但他没有在意,反而捧腹大笑起来,看上去十分渗人。
傅星澜皱眉,“有病赶紧去看病,别在这里发疯。”
“哈哈连你也觉得我有病是吗?”秦嘉致笑得更厉害了,慢慢站起身,“我也觉得,不然为什么会舍不得打你。”
“换作是别人,早就已经死了。”
傅星澜的眉头皱得更深,“疯子。”
“疯子……吗?唔,我还挺喜欢你这么叫我的。”秦嘉致嘴角红肿着,又笑眯眯地黏上来。
傅星澜充满防备地看着他,就怕他又突然发疯。
不过好在秦嘉致挨了一拳后就貌似乖了许多,只是黏着傅星澜安分地坐了下来,抓过他的手专心致志地把玩着。
傅星澜心觉别扭,但只要秦嘉致不发疯,傅星澜也不怎么想管他。
*
“秦先生背部的软组织受到了严重的撞击伤,除此之外眼睛下的皮肤也被破裂的眼镜碎片划伤,但万幸没有真的伤到眼睛。”
听到最后一句话,秦屿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些。
“父亲,星澜,我没什么事,你们放心吧。”秦知安躺在床上,左边的眼睛包扎着一块纱布,面色苍白,却仍对他们安抚性地微笑着。
“安哥,谢谢你救了我。”
傅星澜毫不怀疑,如果秦知安没有护住他,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他了。
“你没事就好。”秦知安轻轻一笑,温软的眉宇间流露出病痛的脆弱。
秦屿面色凝重,“你好好养伤。”随即示意傅星澜和他一同出去。
傅星澜会意,和秦知安道了一声别后便跟着离开了。
出了急诊室,秦屿将自己调查所得的结果一五一十地和傅星澜说了,毕竟傅星澜作为当事人之一,有权利知道整件事情的状况。
“伯父您是说,这件事是个意外?”
“根据调查而言,是这样的。”秦屿也十分怀疑这件事的巧合性,但结果就是如此,他不得不信。
装修工人粗心大意忘记将梯子挪走,而恰好这个梯子的脚部零件有所损坏,又刚刚好在傅星澜和秦知安路过时砸下来……这一连串的巧合叠加到一起,反而让傅星澜更加生疑。
他直觉这与幕后反派脱不了干系,而且比上次懿品的黑衣人事件严重多了,已经真真切切地威胁到了他的生命,不禁有些焦虑。
走出医院后,看到满脸焦急小跑过来的白长枫,傅星澜这才记起他不小心把对方晾在了外面许久。
“傅总……您的脸怎么了?”跑近了后,白长枫表情瞬变。
“没什么。”傅星澜估计是刚刚的血没擦干净,毫不在意地说道。
但白长枫却不这样认为,语气坚决地劝傅星澜回医院里看看。
傅星澜只好随口解释了几句医院里发生的事,想借以证明自己没事,却未曾想白长枫听完后脸都白了。
“傅总,”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拳头握紧,似乎是在极力抑制什么,“以后您去哪里都带上我好不好?”
傅星澜有些讶异,没想到向来沉稳自信的白长枫也会露出这种类似于害怕的神态。
“求您了。”白长枫见傅星澜不应,不由嘴唇紧抿,近乎哀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