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他没能从萨维尔手中挣脱，倒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实力不允许。再加上多日以来的自责和痛苦，索性让他放弃了抵抗，随波逐流。
他冷冷地盯着他，像是要把路离生吞活剥，路离瞧见他脸上的冷漠，动了动唇角，开了口。
路离依旧按照自己的原计划行动着，没有向萨维尔披露半点讯息，正被安排去边境执行任务。
“看到你用自己的圣枪，刺穿了我的胸膛，竟然还是笑着的”
路离没有怨言地进食着，像一个机器人一般，只做一些维持生命的事情。
来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里满是兴奋的笑意。
他就这样以俘虏的身份呆了一周，终于在萨维尔大发慈悲的时候得到了一口饭吃。
他捏住了他的下巴，看着路离满身汁水的模样，笑得更大声了。
这样的操作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路离在当时的情况下没有参与进来，只是当一个旁观者，不表忠心。主神当然也不会放心让他揽权，仍处于考验期。
他一踏入战场，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周围的魔人早已消失，只剩下眼前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知道那时候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吗？”
“可笑至极”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路离在地牢里待了一天，看着周围黑暗的石壁，沉默了许久。
“亲爱的，是不是？”
“看到了满头黑发，满身黑羽的自己”
他非常平静地诉说着这些往事，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揭开了谜底。
他吃下了最后一口饭粒，看着眼前的菜汤，正打算端起来喝一口，却被来人突然踢翻，连带着滚烫的汤汁也洒了一身，狼狈不堪。
“真不愧是我的爱人”
路离呆呆地看着眼前之人黑色的发丝，紫色的瞳眸，加上背后那对巨大的黑羽，心中莫名流露出一股愧疚之感，将他的欣喜逐渐覆盖。
“我等这一刻，可是等了好久”
“路离，你说，我到底欠了你什么？”
他派了许多魔人在边境制造混乱，许多天使也因此丧命，国家不稳。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也得亏于路离的背叛，得亏于主神的虐杀，才能走到这一步。
浓烈的恨意和蓬勃的能量将他包围，让萨维尔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他还是他，但又好像不是他，就像两个人格同时存在于他的身体里，分裂又有序。
萨维尔见他这般反应，顿时觉得无趣，眼中的热意都降了下来。
萨维尔将路离关押在地下室之后，已有三天没来，这三天里，路离一直都没有进食，也是萨维尔的要求。
“好久不见啊，路离”
“你”
自从新官上任之后，萨维尔就没有停止过对天界的骚扰。
“我看到了啊，你就在边境范围，和我刀剑相向”
日子飞速流逝，这一次的刺杀也逐渐被人淡忘，开始举办新的竞选比赛。
他慢慢地说着，用一种邪肆的眼神打量着路离，张狂又暧昧。
“好喝吗？”
他抓住了路离的衣领，将他抵在了冰冷的石墙上，瞳中紫色开始蔓延，浓郁的像一颗黑葡萄。
灵石那边也有了萨维尔的消息，得知他在魔界扎了根，成了王，算是成为了能和主神抗衡的增长力量。
“你来告诉我，怎么不是真的？”
他在主神休养的这段日子里，过得并不轻松，不仅要完成全国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务，更重要的是，他依旧处于主神的监控范围，处处受限。
他的嘴唇早已干裂，身体也是绵软的，在这宁静的氛围里受着折磨，有苦难言。
萨维尔的声音越来越冷，抓着路离胸膛的手劲也在加大，像是要把路离勒死在墙上，恨意满盈
但意外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路离此次就是被秘密派去行动的，也想来个声东击西，一举歼灭大量魔人。
要知道，现在的他并不是自由身了，主神的意念还在他的身体里，时刻监控他的行动，如果他在此时告诉萨维尔自己的计划，就会彻底暴露，届时再想采取措施，便是雪上加霜
萨维尔看着他的反应，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直到路离放弃抵抗，全然不挣扎了，他才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将此人带离此地，关押进了地牢。
“那我黑色的羽毛是怎么来的？”
苦的，会让萨维尔和路离背负许多情感上的负累，但终究是值得的，也是路离能做到的最好选择。
“不是真的？岂是你说，就不是真的”
“镜子里的东西，也不全然是真的”
“可怜的我当时还不相信，竟觉你就是我这辈子最深爱的人”
路离沉默地看着他，安安静静地被他捏住下巴，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