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食过圣血的复制体,血瘾发作也最严重。
忧忧心急下位体的病症,才出此下策,以血瘾为要挟。
“想跟我清算?那就看看谁更能坚持。”
谁知半夜未过就又出了事。
自从他这次回到庄园,两人关系急转直下,他已经几夜不曾合眼。
对于一个没有期限的生命而言,规律睡眠也不是必须的。前些日子陪它作息,不过是贪恋同卧同眠的那种安恬放松。
傍晚起了乌云,长廊外一半夕阳,一半风暴。
“主座,情况不太好。”病房传来消息。“少爷的情况恶化了。”
原本在附近别馆踱步的主人止步,望着窗外庄园的茫茫夜色。苍白俊美的侧脸映在窗面,影影绰绰,仿佛流传百年的妖异诅咒。
“说下去。”主人抿了一口深红的酒ye。“它配合治疗了么。”
“这个……您走之后,少爷一直在休息。然后我们发现,少爷私自把氧气和输ye那些都拔了……现在人已经昏迷。”
水晶酒杯甩落在桌面,声音不大,却叫人心惊。
“……我去看看。”
主人拾起披风,又下令。“派个手脚利索的,到31号复制体那里候着。等我命令,从耳朵开始割。”
病房的情况却比预想更糟糕。
圣血的副作用已经开始显现。高强度的基因表达耗空了身体,Jing心养护好转的少年,几天就消瘦下去。
“怎么……怎么会这样。”
没有人敢回答。
“主座,不论如何……少爷已经非常虚弱,请不要刺激。”护理员汇报。“刚才血瘾已经发作了一次,少爷疼得翻来覆去,硬是不啃出声。我们发现的时候,它已经把指甲拔下来两个,神智……也不太清楚了。”
“……我知道了。”
挂了外套,主人穿着单衫走进病房。
打了镇定的病人看起来已经平静,只不过形销骨立。手指包扎过,血迹都处理干净。
忧忧靠床坐下,轻轻伸手理了理它的鬓发。柔软的发梢微微打卷,绕在他的手指上。
可下面的肌肤却时而滚烫,时而冷战。
“你就这样拒绝我么。”他喃喃自语。“就这样折磨我么。”
趁它昏迷,忧忧俯身抱住已经消瘦的肩膀,紧贴着它的脸侧,几滴热泪从深狭的眼窝落下。
“我们……我们不是说好了……”
不知何时,少年微微颤动了一下。松针似的睫毛掀起。
“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有些紧张,这世上最残忍傲慢的主人,在等待一场残酷的宣判。
少年似乎想皱一下眉头。它的目光完全是茫然的,无法聚焦。【你……我……你是……】它试图辨认,动了动手指。【你怎么在这?你的头发……也长长了?】
果然它烧昏了头,人也忍不住。但是没有遭到拒绝,忧忧还有一些侥幸。
【现在……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好像也长高了?31号?】
竟然是将他当做了31号。忧忧心里一刺,想起护理的叮嘱,忍住没有发作。
下位体当做他默认,脸色柔和了一些。
【让我看看……他没有为难你吧?没有……哪里受伤吧。】
“没有。”忧忧沙哑地说。更没有办法捅破真相。这种久违的温和让他无法抵抗。他顺势将少年抱在怀里。
下位体似乎真将他当做31号,顾不得自己病入膏肓,还满眼忧虑。【太好了……我还怕他伤害你呢。】
另一边31号的行刑人已经准备就绪,也传来消息,等他号令。
“再等等。”忧忧转身掐掉了所有信息。
他一动作,少年就有些紧张,无力地抓住他的衬衣。
【现在的形势……很复杂。】它似乎有些着急,言语错乱。【你要小心,外面,很危险……别出去,我不放心……】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儿。”忧忧答应着,顺势抓住它的手。
它的情况糟糕得多,却还害怕他受到伤害。
他觉得荒诞又心情复杂。他竟然要以这种替身的形式才能得到想要的关怀,何尝不是一种报应。
“你现在生病了,很严重。别想这些,好好休息……”
苏醒也伴随这痛苦。少年窝在他怀里,轻轻打颤。
【没事,我没事……】它有些缺氧,语无lun次。【熬过去就好了。31号,你不要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忧忧让人准备氧气设备。“就算你恨那个魔鬼,也要好起来。”
少年怔了怔。
【不要。】它吃力推开那些器械,蜷缩在青年的怀里,抓着他的手臂。【不要……我不要这里的东西!】
忧忧脸色一沉。它虽然意识不清,还记着他们争吵。然而此时,他竟然需要扮演别人才能安慰它。这样不可一世的尊主,曾经最紧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