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六月,自从回国后,韩冰没敢如在国外那般肆意妄为。他的烟瘾不大,但每每想起那晚许苹夏胸口的那朵桃花,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
第八天,他终于忍不住了,翻找出那晚的衬衣。
衬衣上的口红印还清楚地留着,他靠在窗边思索,过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将电话拨出去。
约好酒店后他换了套衣服准备出门,母亲沈慧珍见了,拉住急匆匆出门的儿子,叮嘱道:“今晚早点回来,要去隔壁许家吃饭呢,夏夏今天也回来了。”
韩冰拿车钥匙的手一顿,转头看向沈慧珍,“什么意思?”
“前几年那事儿出了之后,夏夏就搬出去住了,也不常回来一趟,今晚许老爷子说是为了给许湉和夏夏庆祝毕业,把夏夏叫了回来。”
韩冰慢悠悠将车钥匙塞进口袋,拧眉问:“什么事儿出了?”
沈慧珍絮絮叨叨,“就前几年,这两人艺考,许湉给夏夏舞鞋里头藏了玻璃,伤到了神经,那之后夏夏就没法跳舞了。”
她疑惑:“我记着那时候有跟你说过,这么大事儿你也不记得。”
韩冰怔住,忽而又记起自己这些年的荒唐事,有些心虚,敷衍道:“行行行,我以后少跟许湉接触,行了吧?”
沈慧珍总算满意了,见韩冰出了门,又忍不住跟在他后头,“你也别做的太明显,谁不知道你先前跟许湉玩儿得好,太明显了两家不好相处。”
“知道了知道了,我有急事儿呢妈!”
隔壁家院子里有人在交谈,声音不小,韩冰本不在意,奈何那声音穿透了厚厚的院墙,一直传送到他耳边。
“烦死了烦死了!”是许湉,她又在做什么。韩冰没忍住,放慢了脚步侧耳仔细听。
“许苹夏又回来,每次她一回来,爷爷就开始翻旧账了。”
“那咱们也没办法不让她回来啊。”这是一个女声,听着应该是许湉母亲刘蕊。
“就是这样我才烦,她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时务,知道大家都不欢迎她,还一直赖着不走。”
听到这话,韩冰面色骤然变冷,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没记错的话,这房子,是属于许苹夏父母的,现在也应当由许苹夏继承,许湉这又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人没答声,许湉自顾自讲着:“当年那件事儿都过了这么久了,爷爷还一直抓着不放,更何况,更何况是许苹夏自己不愿意治疗的,又不是说好不了。”许湉气急败坏,声音越来越洪亮。
“湉湉,你小声点儿,当年老爷子怎么罚你的,你忘了?”
当年的事,是指舞鞋玻璃那事儿吗?
“要是不让她回来,那别人不得说咱们苛待侄女啊。她也不是常回来,忍忍就过了。”这人劝慰的语气令韩冰十分不适,而这母女俩丝毫不掩饰对许苹夏的厌恶,大庭广众之下就大声议论。韩冰觉得自己也就这几年不着调,但没想到这一家子这么厚脸皮。
他上了车,开了导航,驶出家门就瞥见许家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
女孩推开车门,脚一落地就打开了伞,外头日光晒得很。
隔了一排栅栏,韩冰还能看到许家小院子里的景象——海棠盛开,落英缤纷,LED灯缠绕在一排银杏里,像夜间冉冉升起的星点。
韩冰看着许苹夏站在门口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进门。
他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下午两点二十二,烈日当空,她回来的挺早。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车窗外各式各样的车随着风景迅速被甩落在身后,他有些急切,尽管这样的事在国外不少见,但在这座城市里,在从小长大的环境里做这样的事,他突然心生羞耻感。
到达偏僻的酒店,他觉得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拉扯着自己,一个拼命想把他拉回和这个时空相同的轨道上,另一个却形同恶魔,一步一步把他拉下欲望的深渊。
韩冰额头靠着窗口,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患上了这样的瘾,明明他在十六七岁的时候,还是个光风霁月的少年,从来不需要去烦恼这样的事情,现在却每天为了这欲望而烦忧。
“叮咚”,手机响起,他拿起来划开屏幕,短信页面上那句“我到了”如同魔咒,让他晕眩。韩冰不再想这些,只管打开车门,朝酒店走去。
此刻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像是戴上了一张Jing致的面具,而面具背后是空洞洞的灵魂,欲望蚕食着他为数不多的彩色地带,试图将他整个人完全掌控。
少女的滋味无疑是美妙的,无论是红唇里偶尔吐露的娇yin,还是掌下滑腻的肌肤,又或者鼻尖萦绕着的暧昧气息,没有一项不使他沉醉。
反正不会有人知道的,韩冰这样想,手下的动作就越是迅猛。
男女的喘息不绝于耳,室内开了空调却依然燥热,他任由自己的灵魂在原野上狂放了一下午,然后将自己埋进黄沙里,让烈日将自己炙烤,之后不断挣扎,不断撕扯,两败俱伤,直至夜幕降临。
韩冰从床上起身,赤裸着身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