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用眼神示意示意她不要惊慌,低声道:「现在这屋子已经被他们围了个严严实实,我们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走的脱了。我一会儿先出去,如果驺力是找我寻仇,我就先引开他们,你们千万躲着不要出来……等他们走远了你和老李立刻到海港找那条东莱商船登船北上离开这东冶。」
「不行,夫君,你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燕儿的大眼睛内此时已经泛红,晶莹的泪珠即将沁出眼眶。
我连忙宽慰道:「上次月黑风高,驺力不见得看清了我是谁才敢痛下杀手。我毕竟也算是驺氏王室子弟,都是一家人,量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燕儿你放心,回头我脱困了就去易水你老家寻你便是。」
我怕时机稍纵即逝,说罢便强行将燕儿的手扯开,将她和老李推到门后。
随后故作轻松地打开了通往前院的大门。
忠伯住在前院小房间内,我准备先叫醒他同我一起去和屋外的这些南蛮兵交涉一番。
可当我真正步入前院时,却被眼前的惨像惊得无以复加。
只见将军府的外门早已洞开,忠伯仰卧在门边,脖子上一道一寸多深的伤口,血流满地,早已气绝多时。
他的身边几个蛮兵此刻正若无其事般地在一边查验他的尸体,一边嬉笑逗乐。
「啊!」
我悲呼
一声,上前抱起了忠伯的遗体,失声痛哭起来。
忠伯从小看我长大,他无儿无女,所以对我视如己出,一向疼爱有加。
我父母故去后,他就像我这家中唯一的亲人,无微不至地为我洗衣做饭整理家务。
忠伯虽是家中老仆,可我心中早于把他看做这家中的长辈至亲一般!此刻见他血溅五步,怎能不心痛如绞!怀抱着忠伯已经开始变冷的瘦小身体,我抬头悲愤地喝问道:「你们这群狗母货!实在放肆!这里是东海游击将军府!我乃闽越王无诸之后!你们竟敢在这儿对一个无辜老人家下手!」
几个蛮兵走近我,其中一个体格健壮的拿刀架在了半跪在地上的我的脖子上。
边上一个兵头开口了,并没有说土话,而是用一口磕磕绊绊的东冶本地越语凶狠地冲我吼道:「什么狗屁东海将军,我们只知道驺力将军。这老头一开门见了我们就大喊大叫,要不是我兄弟刀快一刀把他砍死,你们听到就跑了!快说!那个汉朝女人在哪里!驺力将军在前线缺女人,他让我们弟兄回东冶把那个汉朝女人抓了绑回去伺候他。你告诉我那个女人躲在哪里的话,我说不定就饶你一条狗命。快说!你这狗东西!」
我听了这兵头叙述,心头一紧,悲愤之下心中暗悔道:「只恨没有早两三日就携家人登船北上,迟则生变,至有此祸,追悔莫及。现在这情形,燕儿要是落入驺力之手,定然凶多吉少,今夜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护她周全。」
我将忠伯尸身缓缓放平于地下,站起来面对这群蛮兵摇头苦笑道:「昔日先祖越王勾践以西施使美人计迷惑吴王夫差,最后一战灭吴而成就越国春秋五霸之大业。而今这堂堂的东越王世子,不惜于大战之中派遣兵士抢夺一位美貌女子,何等可笑!驺氏出了这等猥琐下流的后辈,这闽越国看来是真的气数已尽了……。你们说的那位女汉使,一个多月之前就已经坐汉朝的船回长安去了,你们不知道吗?」
那个兵头冷笑一声,用眼神示意拿刀架着我的那个蛮子。
那人受命,手上暗暗使劲,我顿时感觉脖子上的皮肤被划开一道浅浅的血痕,有一点鲜血渗出来。
「狗东西,你当我们生番土人是傻的好诓骗吗?既然大半夜来这儿,就是知道那汉朝女使还在这屋里。你不说可以,我让兄弟手下兄弟一刀剁了你,再让进入后院把她抓出来!」
他话音刚落,我身边那个蛮子领命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就要砍下我的头颅。
我正欲俯身躲避他的刀锋,忽然看见举刀的蛮子脑袋一颤,一股鲜血从他脖子上喷出,随后黑壮的身子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定睛一看,这蛮兵的脖子上竟赫然插着一只弩箭。
身边一众蛮兵还在环顾四周丈二摸不着头脑之际,空中又接连传来几声破空声。
一眨眼屋内六个蛮兵竟已被放倒三人,每个人脖子上都插着一只弩箭,正往外噗噗冒血。
二进院子的门在这时被猛然踢开,一个身影跳出门槛。
只见老李头裹汉军幞头,身着汉甲,手持一张十字汉弩,背着箭囊。
他浑身杀气腾腾,身姿矫健,端的是汉军威风凛凛的气势,哪还有半分平日那位忠厚老成、埋头做菜的平凡老汉模样。
「大汉前将军李广麾下强弩校尉李匡在此,尔等逆贼,滥杀无辜闽越百姓,还不束手就戮!」
话音未落又射出一箭,守着门口的那个蛮兵也应声而倒。
剩下的两个蛮兵包括那个兵头突遭袭击,又见老李勇猛,立刻连滚带爬地逃出门外而去。
老李这一连串杀招如电光火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