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护士长,我不饿。”
边越抬眼,窗外宇宙映照的万色星光便是房中唯一的照明,将床边白发少年的面庞衬得愈发鬼魅,
“边越。”
“肖离...”
随着一声冷笑,司空骤然起身,边越只觉额头被无法抗争的力量径直摁在了床上。哪怕床垫柔软,还是震得他吃痛。
“做人别太自我了,没人在意你喜不喜欢。你就说,行吗?”
司空一笑,微微偏头说了句不相关的话,“原来猫科动物是这个味道啊,像阳光。不过我不喜欢太阳,我喜欢月亮。”
“怎么啦?”
面对梁玉的阻拦,纪南起身固执地弯身穿着军靴,淡淡道,“我没事,我想回去洗个澡。”
他从医院回来,用五分钟洗个澡,路上买个面包就回了学校。刚进入教室,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边越的事,人尽皆知。
思绪被猛的打断,面对突然俯身压向自己的司空,身体在瞬间做出了矛盾至极的反应。右手本能地掐上他的脖颈,脑袋则因为灭顶的恐惧下意识往被子里钻。
边越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他没想到刚上飞船肖离就会把自己迷晕。甚至现在身上的衣服都还是在宿舍时穿的家居服。
“知道我为什么还没给你洗契吗?”
说着,覆上边越掐在自己脖颈的手,一根一根,将男生的指尖用力掰开。嘴角的一点弧度看着既平静,又疯狂,
“小老虎拖延时间呢。不过可以啊,我时间多,这个游戏的赌注听着还不错。”
短暂的放松让冷汗慢一拍才星星点点挂在额前。伸手摸了下那颗冰凉的耳钉,这里确实太冷了,连曾经留恋的璀璨星光都显得那么凉。
不是预想中的冰冷手术台,身上也不是一丝不挂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
“这三天,别让我见到你。”
“要不,我再给你个选项?”
司空的侧颜在光怪陆离的星光下,漂亮纯洁的像天使,但只有边越知道里面到底住了个什么样的疯子。移开目光,控制着喘息道,
“不行哦,星尘很无聊,我要找你玩儿。”
司空脖颈的皮肤一片冰凉,边越用力了,可他却好像没有感觉。身体依旧在不断靠近自己,直到两人几乎鼻尖相碰才堪堪停下,笑道,
“纪南...”
边越没吭声,只是死死盯着那双灰色的眼睛。手指好痛,司空的力气太大了,咔嚓的声响估计是又断了。落入耳边的话如恶魔的低语,
边越嗤笑了声,继续道,“我还以为你把我迷晕,是为了直接洗契。”
沉重的眼皮不及睁开,便听到旁边轻轻一声,
边越厌恶地皱了眉,“那你不能给我喂迷药。”
“我想见辛望。”
边越用还能动作的左手死死攥住司空施力的手腕,
“你那么怕我啊?抖得头发尖都在颤。”
右手彻底失力落在床上,边越尽力平复失律的呼吸,笑着坐起身。鼻尖堪堪蹭过司空的脸侧,挨着人耳边轻声道,
边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皱眉对抗着恐惧。司空的气息是凉的,喷在自己的脖颈让颤抖愈发剧烈。只能控制着语气尽量让自己不处于弱势,调笑道,
“哎纪南,吃饭!”汪舒怡端着餐盒进来,恰好撞上迎面走来的纪南。
那道背影终于消失在房间门口,随着脚步声远去,边越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
“...好,那你嗯..给我备药。右手骨折了,你总不能打伤员吧?”
纪南自从醒来,一切都表现得太正常了。
“想多了小老虎,”司空轻笑了声,目光终于从窗外的斑斓中转向躺在床上的男生,“我只是不想再多生变故,不想让你看到星尘的构造。毕竟你总是干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边越皱了下眉,这确实是他初上星尘的计划。可如今,他所有的信息依旧是一片空白。
“我不喜欢所有选择都在别人手里。三天后我们打一架。至少我输了我会认,我自己上洗契台。你觉得呢?”
司空偏头想了下,“这个可以。”
“我在犹豫要不要给你打麻药。不给吧,那么痛的折磨你肯定会怪我,那你更不会认同我了。给吧,可你确实很叛逆,看不到你被折磨得求我的样子也是很可惜呢。你说,是不是很犹豫的一件事?”
“等...”汪舒怡话未说完,不想纪南掠过时微微低头,在自己耳边轻声道,
“说呗。”
但他全不在意,简单一声报告后没有往最后一排走,甚至连看都没看,径直一个人坐在了第一排。
“醒了?真能睡啊,一点药昏两天。”
“叫我司空。”
“行。”司空看着他吃痛的神情,心情总算好了不少,索性一松手就要起身。
一时沉默后,教官拍了拍黑板继续讲
“等等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