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醒来后不久,侍卫就将星染尘带到了御前。
魏梦榕端着一碗清粥,停下了喂食的动作,一旁发呆的邬颜终于逮到表现的机会,连忙掏出丝巾,轻柔地擦拭陶枝shi润的嘴唇。
陶枝身着一套雪白的里衣,衬得脸色愈发苍白,他掀开金黄的帘幕,双眼饱含好奇地看向星染尘。
那星染尘虽被强迫跪在床前,背部却依旧挺得笔直,一身浅蓝的常服,剑眉星眸、浅灰的瞳孔,脸部线条如刀削般凌厉,神情却冷若冰霜,仿佛一块千年寒冰,让人一步也无法靠近。
而陶枝不是常人,这星染尘越是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他就越想去赚对方一波怒意值。
邬颜察觉到陶枝眼中的兴趣,再看向星染尘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敌意,“不是来给陛下看病的大夫吗?还不上来。”
星染尘抬眸望向陶枝,轻愣了一下。
陶枝乖巧地伸出手,将细瘦的手腕举到对方面前。
星染尘凝神,开始专心把脉。
陶枝看着对方纤长白皙的手指,有些入迷。
对方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纤细却带着薄茧,再反观自己的两只手,虽然皮肤细嫩,但还带着点婴儿肥,一点也不男子汉。
等过几日雪停了,他一定要多出去晒晒太阳,不晒黑三个度他就不回来了。
过了片刻,星染尘收回手,淡漠道:“我为陛下开个药方,几日便可痊愈。”
陶枝点了点头,摆出一副威严的气势,装得有模有样地道:“朕这病总是反复无常,要不神医先在宫里住些时日吧?”
星染尘面色冷淡,举止得体地行礼,“臣遵旨。”
陶枝含笑点头,软声道:“那爱卿们都退下吧,朕已经好很多啦。”
闻言,殿内的御医、侍卫纷纷行礼告退,不过片刻,殿内就走得只剩下了邬颜与魏梦榕。
外人一走,邬颜就放飞了自我,虎皮膏药似的贴到陶枝身上,“陛下,这两日我担心死您了,您看我是不是都憔悴了。”
陶枝微愣了一下,还真细细打量了对方一番。
邬颜身为?族男子,又盛有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容颜自然是无可挑剔。Jing致的瓜子脸、狭长的狐狸眼、上挑的眼尾,目光流转间仿佛藏着无尽情意,挺立的鼻梁下是红若朱丹的花瓣唇,这张脸甚至可以称得上雌雄莫辨,像个吸人Jing气的妖Jing。
?族的男女老少都异常喜爱铃铛,还认为其有辟邪祈福的作用,所以邬颜的脚腕也都戴了镶着对铃的金镯,步履之间能听见清脆的叮铃声。
要说陶枝为何能只和他玩到一块儿,还把对方纵容得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确实都和这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蛋脱不了干系。
邬颜深知自己的美貌,平日里也酷爱穿些颜色稠丽的衣袍,衬得皮肤愈发白皙,而且每次在陶枝面前都跟开屏的公孔雀似的,只剩把黏人两字刻在脸上了。
剧情中的邬颜戏份并不多,虽然设定依然目中无人,却也因为利益关系,不得不加入昏君这一阵营。
这也是陶枝最喜欢与他一起玩耍的原因。
陶枝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道:“别怕,我暂时还死不了,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打雪仗的。”
邬颜无语哽咽,都病成这样了小陛下居然还心心念念着打雪仗,真不知道该拿对方如何是好。
忽略心中的忧虑,邬颜喜笑颜开道:“好呀,陛下想做什么,邬颜都愿意陪着。”
一旁的魏梦榕蹙了蹙眉,柔声道:“不可胡闹,陛下也不应说些死不死的,陛下定会一世安康的。”
这还是梦榕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陶枝瘪了瘪嘴,小声反驳道:“可我这副身子,能活到三十都是问题。”
更别说剧情里他二十出头就被毒死了。
魏梦榕摇了摇头,紧紧捉住他的手,惊惶道:“陛下不可这么说。”
陶枝不以为然,可这次连平日里最爱跟魏梦榕作对的邬颜都笑不出来了。
每每看见陛下对自己的身体不抱期望,他们的内心总会生出一股偌大的恐慌。
他不喜欢这种掌握不住的感觉,他的心愿是能与陛下一辈子好好的,年年盛夏都能一同采荷食瓜,冬日便一起在亭中烹茶赏雪,即使是与魏梦榕这个讨厌鬼分享陛下,那也要比陛下离去好。
他们见不得陛下诅咒自己,陶枝却也听不进他们的养心鸡汤,没过多久,陶枝就以睡觉为由将两人都打发了出去。
生病也就这点好,至少别人都会在这个时候惯着他。
之后两日,陶枝专心养病,将烦心琐事抛到了脑后。
第三日,陶枝大病初愈,气色也比以往好了许多。
殿内的暖炉烧足了柴火,香炉内也熏了上好的檀香,陶枝在床上休养好几天,如今只觉得室内太过烦闷。
竟然风寒已经痊愈,陶枝还是决定出门走走,再顺便看望一下宫女们Jing心养殖的那些宝贝花花们。
魏梦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