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贺久安醒得不算早，看到床尾已经整齐地叠好了一个小豆腐块，以为昨晚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但不是一张被子里。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听到楼下有训练的声音便走到窗边往下看去。
胡杰正站在小方台上监督每个排的早Cao。
一米九的壮汉站在高处喊话，不怒自威，但落到贺久安的心里就是觉得温暖有安全感。
他整理完内务就下去站在旁边看着，等着他们早Cao结束和胡杰一起去吃早饭。胡杰也看到他，笑了下，并未多做其他动作。
吃饭时间，贺久安困惑问道：“你们不是有三个连吗？怎么看起来人很少的样子？”
“一连去戈壁进行发射训练了，二连被调走了说要参加军演。再过半个月我们也要去戈壁了，到时候你没走的话带上你啊。”胡杰说到，“不过你的身体素质来看的话，到时候可能不能站太近，高射炮榴弹炮的冲击波威力还是很大的。”
“那我肯定要留下来的！”贺久安兴奋地回答，之前就在各种国防片段看到过炮兵发射演习的盛况，这次能近距离直观感受一定是另一种冲击。
“好啊。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恶补许多知识。”胡杰看着贺久安兴奋的样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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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久安跟着胡杰去信息化训练室的时候还是震惊了一下下。
随着时代的进步，炮兵训练时可以借助计算机来模拟真实发射的情况，从而避免资源的浪费，准确度据说已经能跟现实的误差缩减到三米之内。
因为是分班训练，胡杰就没有必须监督的任务，他带着贺久安随便找了间空教室准备简单地介绍一下炮兵的一些基础知识。
关于那些组装、填充之类的贺久安不会也不可能上手Cao作，胡杰就简单地一笔带过，主要介绍每种火炮的不同、瞄准和打击范围。
“你知道炮兵跟坦克兵的区别吗？”
“火炮一般是在原地发射，坦克可以游走在前线打击？”
“真聪明。不过也不全对。”胡杰揉了揉贺久安的脑袋，“火炮也不全然是在原地发射，如果是自行火炮也是可以游走的。但你也差不多把区别说对了，经常会有人把我们两个兵种搞混，甚至以为炮兵就是在坦克上开炮的，但是不一样。你看。”
胡杰去仪器上调了屏幕，将打击目标圈了出来：“火炮分很多种，但它们只有一个任务，打击敌人后方，为我军提供火力支援。之前我们国家在武器方面落后别人很多，其中大打击范围的武器就是一个致命点。那个时候一整个联队可能配备的只有枪械，而对方一炮就能摧毁一个营地。”
“但我们还是赢了。”贺久安知道胡杰说的战役，他的爷爷就有参与，并牺牲在那场战争中。虽然惨烈，但他们用鲜血浇筑成守护祖国领土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
“是的，这也是为什么国家后来努力地发展火力和装备，就是希望越来越少的家庭会因为战争失去儿子或者父亲。虽然他们在参军的那一瞬间就不只是小家庭中的一分子了，但流血和牺牲还是越少越好。”
贺久安听后陷入思考。
看到话题走向沉重，胡杰给贺久安演示瞄准Cao作来转移话题，“由于地理位置和环境等多重因素的影响，每次瞄准可能都会有误差。一般来说会先会进行发射校准，然后才会真正发射炮弹。喏，你来试试。”
胡杰将位置让给贺久安。
贺久安根据距离调整了炮口的角度和方向，屏息，按下了发射键，差的很远。
“高度有些低了。”胡杰上手从贺久安的背后握住他的手帮他调整。因为身高，贺久安就像是被他圈在怀里，他微微低头，下巴便抵在贺久安的头上，“要稍微高一点……这样就差不多了。你试试。”
贺久安感觉胡杰的每次吐息都若有若无地在自己的头顶环绕，他的胸腔因为话语的共振而给他的后背带来阵阵酥麻，甚至传递到了尾脊骨。胡杰的大手附在自己手上，给了他安全感。
他按下了发射的按钮，随着炮弹在地图上的圆圈内爆炸，贺久安也仿佛听到有一朵烟花在自己心里炸开。
“怎么样，是不是很解压？”胡杰笑着问他。
“嗯！你射得好准！”贺久安转身对胡杰说，整个眼睛里都是兴奋带来的光芒。
“悄悄跟你说个秘密，我每次发射的时候都会把目标当作心里不爽的人。”胡杰的手又忍不住放在贺久安的头上，他想不通为什么有的人的头发会摸起来这么舒服，让人爱不释手，“你就把目标当成你前男友，再射一次试试。”
“好！”贺久安又一次将手放上了Cao作台。
这次胡杰把地形和目标都重新调整了一下，贺久安看着地图上的选点，眼神坚毅。
他当然不是把目标当成“前男友”于恒，而是纪辽。叫你告状，叫你当众下我面子，今天我就代表正义惩罚你！
贺久安根据上一把胡杰带他模拟的感觉调整炮口的角度和方向，第一次校准就已经十分接近了。